“你便是那新科状元沈玉容?我也算不得什么贵人,何须惩罚?”
眼前的新科状元郎也算是眉眼周正,一派的儒雅书生气。
“你不必紧张,原看到你在这淋雨,我以为公子是忘了带伞想帮一帮你,若说冲撞,也应该是姜颜冲撞了公子才是。”
沈玉容低下头料想的恼怒声音并没有如期而至,头顶却传来女子柔柔的带着俏皮的声音,听到她自称姜颜,心中一下子便想到了那相国家的千金小姐,姜大娘子了。
曾为长公主伴读,一想到那个疯批的长公主,像个疯妇,他的膝盖就在隐隐作痛。
他抬眼,看到那双清纯的小鹿眼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向他,对比之下他陡然对此女生出些好感来。
“姜大娘子勿怪......”
“你瞧你全身都湿透了,拿这个擦擦吧”
女子素白的小手递过一截粉白绣着合欢花的帕子,他犹豫了两下,到底是怕女子伤心还是接了过去。
“大人此时进宫可是有事?”
言闻沈玉容心中一紧,看着女子那张纯白无瑕的面庞,不知为何竟总是想起薛芳菲,想起她在死前的凄厉嘶吼,拳头紧紧攥住。
“本来沈某是有些事想要禀报陛下的,可一时之间迷了路,这才想着陛下或许也已经歇下了,便想着明日再议。”
“可如今宫门已经下了钥,大人怕不是要在这宫内淋一夜的雨?”
“无妨,那边有凉亭可以避雨。”
“我的侍女来找我了,这把伞就送给大人吧。”
姜颜离开之时,沈玉容久久回不过神来,是公主一气之下将他从殿里赶了出来,如今他无家可归,倒像个飘荡的孤魂野鬼。
怀里还抱着女子留给他的纯白纸伞,他一手捏紧帕子,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着凉亭走去。
回想起女子扭头时脖颈露出的红痕,他已然是有妻之人,又怎能不明白那是什么,在联想女子身上沾染的龙涎香,沈玉容的面容阴沉,一拳砸在凉亭的漆红柱子上,血顺着流下去。
‘姜姑娘,难道你同沈某一样也有难以言说的苦楚么......’
“ 不然为何深夜都在此游荡。”
但女子同他一样似不一样,沈玉容觉得她就像是不是人间的烟火,林间清纯懵懂的小鹿,是激起男人想要掠夺和占有的欲望,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将温暖给了自己。
反倒是他自己,身陷囹圄,成为别人的玩物......
沈玉容自那晚回去后,每每都会想起那一双柔情似水却清纯中带着青涩魅惑的姜颜......
只是没过几日,姜颜便听说那新科状元郎沈玉容的妻子与人通奸私奔,结果私奔途中不幸跌落山崖身亡......
沈玉容却痴情妻子一片,向皇帝请示了要为妻子办葬礼,守丧期......
姜颜似乎想到什么,那晚淋着雨的状元郎双目通红,神情悲伤,难不成那晚他的妻子......
姜颜摇了摇脑袋,这又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望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水,心想着,最近阴雨连绵,雨水可真多。
小皇帝近来被国事繁琐,应该短期不会再传唤自己了吧。
听说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肃国公萧蘅正为小皇帝追查盐铁私盐一案,想来不日便会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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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呈山·贞女堂
雨不知何时停了,林间雾气潮潮,唯有一身红衣鲜亮如火。
“主君,前面就是贞女堂了。”
回答男子的是他的贴身侍从,一位叫文纪,一位叫陆玑,此刻回答他的便是陆玑。
文纪在一旁附和道,“关的都是一些不能下山的女子。”
男子长相极近的妖娆魅惑,又是一身红衣,此刻听到答案勾起了唇角,笑的像只妖孽狐狸。
“贞女堂?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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