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闱科举,考生们都会千方百计攀附朝中大员,这些官员也想借此机会扩充自己的实力,就使出浑身解数贿赂考官,已经形成了一条众所周知,却又无人检举告发的门路。
但是今年,有些不太一样。
先是陛下亲自任命由范闲做这次春闱的主考官,这位小范大人是怎样的风格,在朝为官的谁不清楚,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做徇私舞弊的事情。
就连二皇子府上都是平平静静的,没半点动静,那些人到底还是没那么头铁,想要以身试法,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试鉴查院的刀有多快。
所以这会子都在观望,虽然有考生主动投效送上名帖,但也没有清楚的表示要收下。
此刻,二皇子府内,李承泽猫着腰缩在软榻上,用小锤子敲着核桃,将里面的核桃仁剥出来放在一个小碟子里。
在他对面,纪云舒正一边捧着书看,顺手拿起碟子里的核桃仁吃,谢必安进来回话的时候见着这一幕是一句有意见的话都不敢说。
李承泽抬眼看他,似乎是在说他打扰了,可谢必安也没法子,有事情要禀报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刚收到消息,太子去见了范闲。是私底下悄悄去的,甚至还走的后门进去,看样子应该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有意思,太子殿下这是从后门进去走后门。”纪云舒笑着说了句,放下手中的书,“那些想收门客的人这会子都被暗处观望,要是太子做了这个领头的人,朝臣必定会群起而效仿。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殿下应该也是不想担这个责任,所以才走了后门,不敢让别人知道。”
李承泽:“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我就帮他一把,毕竟我这个人最是热心,乐于助人。”
“殿下又忘了我说的话,这次春闱,您什么都不能做。”纪云舒再次的提醒了一遍,“咱们就隔岸观火,太子想做什么都不用理会,范闲要是能接受太子的送礼贿赂,他就不是范闲了。”
李承泽:“听上去,你对范闲似乎很了解,印象不错?”
“也不能说是了解,只是从抱月楼那件事里看出了一半吧,至少,他是个好人。”她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李承泽没懂,小手慌乱的不知道往哪儿放。
纪云舒只好说道,“继续敲核桃啊,怎么还停了。”
“你吃了这么多核桃,一会还能吃得下饭吗?”李承泽的神色里不见丝毫的生气,捞起小锤子继续敲敲敲。
纪云舒:“当然吃得下,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做。”
说完,她视线看向谢必安,这家伙的表情好像写了很多话。
纪云舒:“谢必安?你家殿下帮我敲核桃吃,你心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谢必安立马矢口否认,“我只是在想,这次的事情真的不用管吗,就看着太子招揽门生?”
李承泽:“云舒的意思是,一个想走后门行贿的人遇到了咱们刚直不阿的小范大人,他们还会像之前一样心平气和的合作吗?”
纪云舒:“就算没有当面撕破脸,一来也让太子对范闲心生芥蒂,让他知道范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也让范闲看清楚,太子跟他也不是一路人,就他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怎么会对太子俯首称臣的听吩咐做事。”
谢必安:“可这样一来,今年....殿下岂不是一个门生都招不到。”
“今年看运气,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李承泽用锤子敲碎了一个核桃的外壳,似笑非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什么都没做的人才会最得好处。”
纪云舒跟着说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眼下这个时候,谁做的最多,谁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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