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川看着齐景泓沉黑眸中寒气迸现,许是刚才被林澜清打了一巴掌难以遏制怒火,他的心中说不出来的阴郁。
齐景泓回过神来,突然站起向鹤之川赔笑道:“三王爷,林姑娘性子平时还是挺恬静的,今日我们相约在此喝茶,这刚才实在是佳人在侧,情难自禁…可能是被王爷您撞见羞恼了,我替她在此向您赔个不是。”
虽是赔着笑,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得意。
见鹤之川寒冰脸色更加难看,齐景泓眸中笑意更甚。
“齐兄这话不妥,方才那林姑娘说了,与你毫无关系,如此说,让旁人听去可就是污了她的清白。”鹤之川突然唇角现出一抹冷笑。
“哦?如此也好,那齐某就必须对林姑娘负起责任了。”齐景泓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不可,齐兄是否忘了将近的月夕宫宴?这偌大的京城中所有未出阁的女子,都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王妃,”鹤之川眸子微眯,接着说道:“齐兄你这可是在与本王抢人?”
齐景泓笑容僵住,暗暗紧了紧拳头,轻哼一声:“哼,自然不敢。可若是林姑娘心属于我,那么即便王爷硬要拆散有情人,当真有意于她,那齐兄只能放弃。”
齐景泓走过鹤之川身边,停下,依然目视前方:“我知道你也在查她,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但是对于这个猎物本身,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低低轻笑一声,甩袖而去。
“林澜清…”鹤之川心中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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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澜清心中将鹤之川在心里反复骂了一通,因为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只能用冷脸来代替。
两次见到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好像是长在冰里似的,白白长了这样的一张脸,和那个齐景泓一样,也是一个登徒浪子。
林澜清在心中暗骂着,气呼呼的上了马车,坐在里面,双手将膝盖处的衣裙捏的死死的。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身后小茶匆忙追来,上了马车,急切问道。
林澜清依旧死死抓住衣裙,目光含着怒气,不知不觉眼眶里莹着泪。
“小姐!”小茶看清林澜清眼中的泪光,惊声。
林澜清突然将还未能落下的泪擦掉,满脸的倔强,自己不能这么弱,她不要做一个被轻薄只会偷偷抹泪的小女子,齐景泓之前和她说过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再见面,她可是要开始反击了。
暗暗握紧拳,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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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书房内,鹤之川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个模样灵动可爱的白玉兔子,用指腹摩挲着,眼神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口中呢喃:“澜,和清,澜清为何不叫清,巧合吗,还是…”
目光所及之处突然出现一片淡蓝,鹤之川愕然抬眸向上看。
只见桌前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衣裙,外罩一件青绿短衣的柔美女子,正端着一盅汤,向鹤之川俯了俯身。
“璇儿得知今日王爷回府似乎面色不太好,便亲自去熬了一碗滋补安神汤,特从姑母那里告假给王爷送来。”白璇上前将托盘置于案边,将那盅汤端出,打开盖打开放回盘里。
鹤之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去尝那汤,看着那玉雕白兔继续思索。
本该离开的白璇目光瞥见鹤之川手上的物件,心中不快,又扬起笑道:“王爷又在把玩这玉雕了?若是王爷喜欢玉品,寻一个比这品相上等的岂不更好?璇儿看这玉,模样倒是挺喜人,就是品相略有瑕疵。”
鹤之川听到白璇这样说,目光冷了冷,看向她,冰凉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你是要教本王如何赏玉么。”
“是璇儿逾越了…王爷赎罪。”白璇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下。
“回去。”鹤之川收回目光,凉凉吐出两字。
“是,王爷。”应了一声,白璇目光又些幽怨的起身退下。
白璇是被鹤之川的母妃养在身边的,姑母当年被奸人所害,受到朝中大臣的诽议,要将她处死,皇上于心不忍,只好暗中将她送出宫去,后凉州传来姑母被杀全府被屠的消息,发现了年仅十二道鹤之川,皇上痛心之下,力排众议将鹤之川接回宫中,疼爱有加,着重培养。自鹤之川那时被接回宫,就结识了白璇,白璇从小便爱慕着鹤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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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林天刚刚下朝,便差下人将林澜清叫来前堂。
“爹爹,叫澜儿前来有何事?”林澜清来到前堂,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见林澜清来了,林天慈爱一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后两日便是月夕宫宴了,锦衣阁的衣裳已经做好,爹已命人送去澜儿阁中,这两日准备准备,皇上将此次宫宴看得极重,澜儿可得仔细着,万不可有失礼之举。”
“是是是,澜儿知晓。”林澜清颇为无奈的应下。
“老爷,门外一人称是将军府的大少爷,求见老爷。”一个家仆上前通报。
“将军府大少爷?快请。”林天疑惑一下,连忙请道。
林澜清见府中有客,起身便想退下。
“澜儿,你坐着吧,将军府的大少爷,你也可以见见。”林天心下思量一番,便叫林澜清留下。
“老爷,将军府大少爷已带到。”
林澜清转头看向门口,轻飘飘一瞥,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