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7th 回见，时隔千年(英灵守卫 真正的正文)

　　回忆起过去，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双指靠近的时候，电弧一闪。“话说，明栀 泉妹妹还认过塞留为兄长呢……”我发现只有一人自言自语，我拿起脚边的石块，靠在“S座”400层北方城的塔尖，远望远远到来的乌云。“你已经离开了六年了，会想家吗？”

　　“我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西历12911年5月9日100层镇压战结束后，“要是还有个轮回，我一定要见见她，替我向她问好。”塞留弥留之时向我请求道。

　　我答应了他，然后他消失在这座废旧舞台。打开通讯器，是那刺耳的回音，“干嘛……”我不厌烦地回答。

　　“快告诉我吧，塞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很明显，当然是敌对势力的头领。”

　　“但他是朝你去的。说吧，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这场镇压战的发起者不就是你吗？我能瞒你什么？”我换一只耳朵接听通讯器，用手挖挖耳朵，弹掉手指上的灰。

　　“看来问不出来什么……”明栀 泉一下切断通讯，刺耳的电流声在听觉神经中回荡不能消散。“真是个小孩，一个活过了四百年却还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除了认真起来，其他时候就是个智障。”

　　我摇摇头，暗自说道：“不不不，我怎么会回忆起这一段呢？”我抬起头，月光如洗。身后摇曳着月色的少女挺立在边缘，手中一柄纯白的锡杖。“你是？”我慢慢回头手中的长刀拔出刃口，又停下了手望着她。

　　同样，她也不紧不慢地朝我笑了笑，嘴中吐出几个字，“您是月知下 世吧，久闻君丧胆之名号“亡失雷帝”。”她始终带着笑容，就宛如睫毛眼睑的后面藏着千把刀一样令人觉得胆寒。

　　“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镇定，想必你也不是一般人……”我刚说完，那柄锡杖连人站在我面前，然后我接着话，“你实力极强，为何还要侍奉这里的君王呢？”

　　“若知此地非吾念之地，吾自当不在此。”

　　“原来如此，多少人为情所困而亡，大概就是这样吧。”我指着满天银河说。

　　“君绝非无情之人，吾钦佩君之力。但，吾非无意立于君之前，吾有一事相求。”少女表情变得腼腆，睫毛逐渐分开，霜白的双瞳变成金色，雪白睫毛翻滚在风中，月光再给她一场皎洁的舞台，摇曳裙边的她放下锡杖，“君应知一霸者立于城北亡失之地，名曰‘千面’，武具名曰‘千容’……”

　　“看来命运的指引还是让我找到了对手。”我大笑起来，“其实我知道，代号‘千面’，生于12293年，死于12327年。生前是个地痞流氓，性格败坏行为恶劣……哈哈，其实是我和X打的赌，说这人渣要是喜欢上一位高洁之人就继续关着我……果然我输了。”我笑得肚子痛，“现在你又来劝我帮忙？没这个必要，我也要了结一下自己种下的孽缘……嘛，就拿他开刀吧，诶……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女子端庄地望着我，眼角一颗标致的泪痣让她看起来充满成熟感。“还有啊。”我打断她的话，“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觉得累。”

　　附近沉默已久的几十名侍卫现身出来，“你怎么和月前大人说话的？”“月前大人的古风语句如此好听，怎么都不觉得累。”“那是你不懂欣赏，‘AS座’的粗鄙之人。”月前茗芯笑了笑，尴尬地抹汗。

　　“那，拜托你了。我实力还是太弱了，我不可能战胜他，还说过几天就要带走我。”

　　我抬起头，“既然如此，那我帮定你了。”我收回刀，几个侍卫都要贴脸而上。

　　“真是个毛头小子。”

　　“完全没有礼貌！”

　　“乡野村夫！！！”

　　而我从塔上跳下，踩着不断伸长的刀尖越过墙壁，一个瞬移穿过玻璃，在空中拔刀翻越而下。刀刃旋转而下，在最低处遇到一个拿着一样刀口的人，两把刀撞在一起，爆发力轰开了他。

　　“‘千面’……你居然在这里。”我从灰尘中走出来，“北方的强者……”

　　“‘雷帝’。”他双手握着和我一样的武具，向我挑衅道，“不管你有多强，我始终和你五五开。”

　　“有些人啊……自以为可以击败‘耀月’就能和我相提并论。”我扛着双刀扫开灰烬，爆发电浆点燃附近的石块，瞬身而去一脚把他从大厦脚底踢到百米外的废墟中，“可惜，你的复制型武具并不能给你带来位阶的特殊技能，回归你的本行吧，Lancer。”一杆银白红缨枪挺立沙尘中，但还是伴着几把黑刀。

　　“还是不死心。”我和他对撞，剑鞘磕中枪身，刀刃反过来，电流划过空气朝着他刺去。“千面”跳起，用长枪捅下来，横扫上挑突刺，我一一躲开，收刀拔刀开锋，月刃而下。他弹跳起来，几把刃砸在我的脚下，又是火焰冲击飞来，“或许你的变化武具对Caster更有用，你能在这里称霸说明这块地界的人是真弱啊。”我伸展腰骨，放下一把刀，拖着闪电连刺中他几刀，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见，锋刃明明没有碰到他，但是几刀深口子已经出现在他身上。

　　“傲慢的家伙。”这个人独自念叨，毫不顾忌我的攻击，就在我要给他致命一击时。有种刀在快到我没有感觉的时候，把我拦腰截断。再次站起来眼前是一个我，复制的我。“灵具解放……灵魂复刻！”

　　“哦……”我懂了，“原来你是在收取我的情报。”他丢下枪，命令那个影子人攻击我。影子瞬移到我后面，我毫不犹豫地将刀从腋下刺去，黑影又来到我的面前，我横扫过去，冲击冲散了影子。“连我的战斗方式都是复制了，是该夸奖你还是说你强的名不符实呢？”我甩开剑鞘，鞘落在地上化成红霜凝炼成火，“还是让我再教教你吧。”我摆动手中黑刀，一个瞬移到达他的身前，扔出分身连接刀刃翻转砍杀，跃动的雷光闪烁在黑夜中，几刀都砍在他的武具上。

　　附近的几把黑色长刀化成几名重甲武士，嘴中念念有词：“吾们从地狱苏醒，吾们将带来死亡……”

　　“呵，虚摆设。”我冲去，一刀砍碎这群武士，我在空间中上下跳跃，握着长刀左右奔走。

　　那杆枪变得漆黑，从天而落，带来强热的火焰和熔岩。远处冰洁的地面被震得粉碎，手中的霜也消融了，“很好……”我端着刀，站起来，血染的天空带着无数的齿轮，“你认为这是什么？”我用刀指着天。“千面”不说话，只是端着长枪。

　　“你能看到这个，说明我要用真本事了，感到荣幸吧。”我举起刀，“你的回复力果然和传闻一样强，就算中了致命伤也会复原的吧。”我一个瞬移到他面前，刀刃架在脖子上，树立的汗毛触碰到刀口。

　　我在移开，“灵具解放：猎魂雷电……”红云聚散，雷暴疯狂而来，束束雷光刺破天空。追着“千面”的脚步，最后被命中胸口击落，他不服输的表情让我心生怜悯。

　　我落在他面前，刀口立在他脸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逐魂者的特殊能力会让你所在的一定空间产生固定，你是不可能出去的……说吧，为什么要纠缠已经对你恩断义绝的人。”看到他不肯说，我接着说，“虽然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但是隐瞒真相只会让你们走向极端。不如告诉我，也许我能够给你们解开……”

　　我话还没完，一柄刀穿过我的体骨，可我依旧保持着规劝的姿势。那枪从天降，火焰褪去了我的外表，“……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我手一挥，掸去那些熔岩，身体瞬间修复完成，烧红的骨架也完全冷却。

　　“可你这个人渣居然是个天生的情种，复制他人能力还治其人之身这种bug也被你得到了。可顽冥不灵……就继承了你那位天天挂在嘴边的月前姐姐。”我放下刀，“回去好好反省吧……当然，是去地狱……”他的视野一黑，然后只能眼睁睁地感觉自己被一点一点剥离消亡。

　　清晨，“一直是这样的早晨，真是无趣。”回顾起昨晚的一场无意义战斗，我感到心累，“诶，除了1027能和我僵持到使用‘亡失’，应该不存在其他了吧。”我记起那个女性的自己，笑不出来。揉去眼角的泪痕，剥离眼球表面光润的水膜，眼中的断刀在不断腐化朽离。

　　“昨晚睡得还好吗？”小旅馆床头趴着一名瞪大眼睛望着我的女人。

　　“啊？你在这干什么？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这几天我也想好好休息。”我往后缩，双眼瞪着月前茗芯。

　　“没事，就是过几天想带你去个舞会……”

　　“那种事情晚点来说又不影响什么。”

　　“不行，你穿着这么随便会影响气氛的，所以我是来向你请求……”她笑得很恐怖，眉间的肌肉扭在一起，舒展不开，拳头握得骨头撞的“嘎嘣”响。然后把我从床上揪下来，让佣人拖着我去更换合适的礼服。

　　“这就是外表矜持、内心恶毒的女人……”一边洗刷身子一边念叨。

　　旁边女佣笑而不语，“来，把手抬起来……”“给他抓抓头，任何一个细节都要认真洗！这是月前大人的命令！”

　　夜晚，月光初升。“在这皎月当空，我们在这里举办这盛大的舞会，庆祝‘AS座’第一次对外探索战成功结束。”那边的战果在半年后才传达至此，中间的电波干扰只能靠着人力缓解。

　　舞台中央一席贵宾座，我之前的上司也来了，舞会很顺利得进行，双方最高领导人进行会晤。“风间准将……您此行辛苦了。”见我站在甲板上，我先说话了。

　　“不，我不是来听你说些垃圾话的。”他顿了顿，推推眼镜，“我呢，是来揪你回去的。”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门外走来的月前茗芯舞着映月折扇，穿着长袖落地的白衣，满头金色长发系起半截，瀑布般的刘海遮挡额头，留出白净的脸庞和在月光下闪烁金色的双瞳。眼角两瓣橘红樱花，嘴唇粉拭。

　　“他可是吾的贵宾，岂是汝能带走的？”

　　“这位不是贵“S座”的‘耀月’大人吗？真是失敬。”风间真一尊敬地低下身子，右手贴着胸口。

　　月前茗芯额头露出一丝光，袖中抽出一把粉红水晶刃的太刀，在月光的映衬下闪耀光华。折扇收起，四周弥漫起无数樱花，太刀前立出几把粉剑，我不在意地看着。风间真一也不好多说，回到自己的住处。

　　半夜，坐在东京塔。“你是有多喜欢这里？”月前茗芯走上来，迎着夜风，“对了，露茵泽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

　　“那你……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果然，那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低着头，遥望起天空，“塞留已经回来了，上次我已经把我遇到他的事情告诉你了。但是，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就像你守护的地方只是个空壳一样。他不会来的，更不会回答你的心意。”我造出一把小刀，在金属的地板上刻下几行毫无意义的划痕。

　　月前茗芯阴沉着脸，“你会错意了，我想对他说声谢谢，而并非是以身相许。”

　　“别傲娇了……思念了三百多年……在地狱陪了我一百五十年，我还想还你恩情……”我久而久之地忘记了笑容，但我还是想从内心笑出来，不然对不起这夜夜月圆的景色，“我还最后一次为你卖命，只为了你没有让我在那段时间里感到孤独。”

　　“哈哈……明明刚才还在互相装作不认识彼此呢。”月前茗芯俏皮地笑了，她左半边脸的伪装卸除，露出来的疤痕割裂她俏美的面庞，我低着头。

　　“要是不那样，怎么可能让你这样会心地一笑呢？”

　　“别在意……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展示真实的自己，就连我的前世恋人都不曾知晓的真面目……”时间总是定格在过去……

　　12917年5月11日。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