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到了楚淮的脸上。最近这天气也是多变,一阵天晴,一阵又下起小雨。
他一睁眼,就瞧见面前有个毛茸茸的脑袋。看样子应该守了他挺久。
背上的伤扯着有些疼,但也不算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了,怎么可能还会害怕这些。
而且就这点伤,配合点药,安心静养便可痊愈。
感觉到床榻上的人有些不太安分,沈妍便抬起了头。
“你醒了?”沈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刚睡醒,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的声音软软的,像只小猫在叫。
楚淮的喉结突然滚动两下,然后便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嗯。”
不过,她怎么听出了一丝隐忍。沈妍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她被她的想法给吓到了,反派怎么可能搭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配角。
趴在床头那么久,沈妍的腰也酸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腰。
“怎么?疼?”勾人的男声传入沈妍的耳朵,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婢女们想要敲门时突然听见房内传出一阵声音。
“嘶,你轻点——”一道颇有责怪意味的声音传入她们耳中,准备敲门的婢女手突然一顿。
“疼?那我轻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婢女们羞红了脸,轻咳两声便离开了。
沈妍在心中暗骂了他几句,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婢女未有走远,她轻唤了一声,嘱咐她们好生照顾王爷。
四皇子倒没有受多大的伤,伤到的反而是陆九。幸亏他之前有安排人在青楼外接应他们,否则可能就真的被许安他们捉住了。
现在他们只能待在客栈内,元路行不打算回宫,来来回回两边跑,势必会有人起疑。
楚淮都没能抓住他的把柄,别人又怎么能抓住。
“可还有事?”元路行手里提着一袋草药,是刚刚从城里的药铺中抓来的。
“此次险些中招,以后行事必要更是谨慎。你过来,我和你说些事。”
陆九在元路行耳旁低语几句,便见着元路行出了房间门。
许安煎了药,送到了楚淮的房间,但他却没有打算进去,只是交给了门外的婢女。
“子容,我们聊聊。”
许安微愣,手里的药最终没有递给婢女,是他亲自送进去的。楚淮倚在床榻上,他眼睛微眯,静静地看着来人。
药的温度适中,他先将药放在一旁凉了些才送来的。
楚淮摆手,示意他坐下。
“舒怀,我……”许安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你我自幼便伴在身旁,情同手足。你不必自责。”
楚淮叹了口气,将许安手中的药一口饮尽。药的气味很浓,还有些苦涩。
“若不是我,你大可不必受这些伤。”他苦笑一声,好像楚淮受的大多原因都是来自于他。
“若不是你,我还能活到如今?”恐怕早就丢在乱葬岗了吧。
两人皆不再语,气氛变得愈加尴尬。
楚淮先开了口:“我这伤一时半刻也好不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得靠你多忙些了。”
“定不负所望。”
万春楼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楚淮也因此被皇上责罚了。
责罚归责罚,但皇上还不知他们为何要闯万春楼。所有的消息都被人给封锁了,就算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可有说什么?”陈宗远正逗着鹦鹉,身旁突然走来一人。
“不曾。”
“看来那药没什么用,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该怎么办吗?”
他眼睛微眯,笼子里的鹦鹉开始在不停的乱窜。
“那些制药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