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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殷自是知道易赎的忧虑,那日冬雪着实对易赎和宫子羽造成伤害太大。
一个险些失了手臂。
一个险些长眠于冬日。
金殷.“宫门会护二小姐平安无虞的。”
四周空寂一片,只余阵阵风声。
良久,易赎才开口道。
易赎.“但愿如此。”
只望那一日可以慢些到来。
她还是有些贪婪了。
贪婪到想要这些偷来的日子过得再慢些。
*
马车到了宫门处,有侍卫打开大门,刚下了马车的宫子羽便看到了站在雪地之中一袭黄衣的易赎以及默默为她撑着伞的金殷。
一时之间语塞。
宫门人多喜黑衣,但独独易赎是例外。
总爱那姹紫嫣红的衣服。
总觉得这样才能活出自我。
他抬眸看着站在腊梅旁的易赎,白皙的面庞被风吹的泛着红,像极了一块略带瑕疵的玉,两道淡淡的眉上挑,似乎还带着笑意。
花瓣被风吹下,缓缓落在她的发旁,有种天选的美人缀梅感。
易赎是漂亮的。
这点儿在宫门毋庸置疑。
他大跨步走到易赎面前,将易赎的双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嘴边,随后对着那双冰冷的手哈着气。
语气挂着死死埋怨。
宫子羽.“今日下雨,夜里又凉。”
宫子羽.“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一连说了好几句话,但字字句句却都是和易赎有关。
他是知道的。
易赎怕冷怕的厉害。
易赎低着头看着宫子羽的举动,扯了扯嘴角道。
易赎.“有金殷给的手炉。”
易赎.“不冷。”
宫子羽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金殷,随后将自己的披风解开准备披在易赎的身上,可让宫子羽没有想到的是,易赎侧着身子避开了。
易赎.“你去了紫衣那里?”
她抬眼看着僵硬在半空中的宫子羽,随后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有着淡淡的审视。
紫衣她自是知道的。
认识约摸七载,易赎也在不断怀疑她的身份。
但每一次似乎都无法探究。
就好像她就是紫衣一样。
宫子羽不敢看易赎的脸色,只是不自然的咳了一下,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易赎.“算了,是我多事了。”
金殷和金繁早已结伴离开,刚才还嘈杂的地方只剩下易赎和宫子羽两个人,飞雪欺压而下,就好像要将这里变成一片银白世界。
确实是她多事。
若不是他拖着病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哀求,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宫门二小姐易赎,有的可能就是濒临死亡的无锋杀者。
转身离开,却被宫子羽拽住了手腕,语气瞬间变得软绵绵的,就好像被抛弃的小孩儿一样。
宫子羽.“阿赎,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易赎.“没有不要你。”
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无锋来人以及被自己隐藏多年的任务。
她早该划清界限的。
是她太贪婪了。
易赎.“我有些累了。”
闻言宫子羽松开了易赎的手腕,看着那一袭黄衣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知怎的,他竟然萌生一种怎么也抓不住易赎的错觉。
宫子羽.“只有你能管我的。”
这整个宫门谁人不知。
‘宫二小姐’是宫子羽的软肋呢。
唯她可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