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和另一个大夫一前一后的说道,慕涵站在卧房听得一清二楚。
子宫本就还在,至于刀口,早就植皮手术抚平。
但是dna的话,一旦对比,绝对会破功。
心怀忐忑慕涵一整夜没怎么睡着,靳廷的书房灯火通明,清晨,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靳先生,月月小姐与慕霖先生并非父女关系,请问鉴定书还要送到府上吗?”
“不必了。”
他挂断电话走下楼,只觉得头重脚轻,而那道明亮的身影穿行在餐桌与灶台间,那样熟悉。
熟悉到他很想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搂在怀里
可她不是慕涵!
要怎么接受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装着不一样的灵魂?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慕涵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拉开椅子请他入座,“靳先生,然然姐姐说过你喜欢吃的菜色,跟厨师比肯定逊色,还希望靳先生不要嫌弃。”
慕涵不会这样温柔的对他说话。
“我来吧。”
他伸手去接她端过来的碟子,不经意触碰到冰凉的指尖。
慕涵猛地松手,盘子‘哗啦’摔碎在地。
“真是,连个盘子也端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苛责的话语来自慕心然,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浑然不知。
总算是有个身份能让她放肆痛骂了吧?
慕涵暗暗诽腹,面上依旧是逆来顺受,“然然姐,我下次注意。”
她弯下腰去捡碎裂的盘子,却被靳廷拽住,“让你然然姐来做。”
此言一出,空气凝结。
慕涵怔怔的望向慕心然,她温婉笑着挽住了靳廷的手臂,似撒娇般,“靳廷,月月是佣人,这些都是她该做的。”
“在我眼里她不是,她来这个家的目的不是以解相思之苦吗?她不用动手,以后大事小事你包办。”
靳廷面不见怒气,却不容置疑的口吻,拽着慕涵径直离开。
慕心然看着地上的烂摊子,气到发笑,亏得他说得出口!拿她当什么!
两人步入阁楼,慕涵有些不明就里。
虽然住在梧桐栖两年了,但阁楼是禁地,没有靳廷的应允谁也不能窥探其中埋了什么秘密。
然而,当满壁的画像映入眼帘,慕涵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是她,全是她!
这些全出自靳廷之手吗?
初见十年,用画笔记录,她心里泛起的感动酸楚交汇在一起快要把她淹没。
她环视过一周,窗边摆放了张椅子,靳廷眼神瞟去示意她坐过去。而他自己,自顾自的端着杯白兰地,轻呷一口,在画架上落下铅笔勾勒。
“靳先生,我不是慕小姐。”
“称她靳太太。”
“可,靳太太是然然姐啊!”
“我老婆只有一人,她叫慕涵。”
她的心弦在心口似要断裂般,“我看这画上的人年纪不大,难道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靳廷随意瞟她一眼,粗略的在画纸上落下轻淡的笔触,“没有,我遇到她那一年十六岁,暗恋他十年,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慕涵不自觉的攥紧袖口,一颗心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靳廷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爱的是慕心然不是吗?你要娶的也是慕心然不是吗?
慕涵下定过决心,有生之年再不为这个男人心动,再也不要被他左右,可当下,心如擂鼓,抑制不住的雀跃欢喜。
靳廷似乎并没注意到她眼里酿着的情绪,温文尔雅勾起唇角,“我不知道她爱过,蹉跎了太多,慕心然说我老婆想出国,我办理签证,要跟她一起走,却听她说她有爱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