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手下留情?”靳廷至始至终懒懒散散,长臂随手搭在沙发扶手,挑了挑眉,“你下不了手,没关系,何源”
“不!不要!靳廷,我求你了,我蔼―”
血
满身的血
肝肠寸断
慕心然在恐慌中昏厥,睁开眼,入眼尽是雪白。
“宝宝!”
她下意识的探向肚子,裹着厚厚的纱布,一刀刀穿透,靳廷阴冷的目光还残留在记忆里。
“宝宝?你也配有孩子吗?”叶雨站在一旁记录着患者病例,不屑道:“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失血过多,诱发大出血,移植的子宫保不住不说,输卵管还被切除了,啧啧”
叶雨幸灾乐祸,慕心然图睁大眼,猛地攥住了叶雨的袖口:“你放屁,一定是你们骗我,我宝宝还在,对不对!”
叶雨给了护士一个眼色,护士狠狠在她手臂扎下针管:“靳太太?你的宝宝要知道你做过的坏事,都没脸留在你肚子里,不是谁都有资格生儿育女的,你啊!活该!!”
慕心然脸色煞白,想开口唾骂,眼皮却重得似灌了铅。
是靳廷!
他根本不想要她的孩子,他在一报还一报,以牙还牙!
靳廷,在你心里,就没把我当过人是吗!
当初他对慕涵的绝情,她终于体会到。
梧桐栖,这是他和慕涵的婚房,靳家接受慕涵成为靳家媳妇的那天,大手一挥买下这栋别墅,而她却屈居在那栋靳家荒废的破房子里。
不止是靳廷,就是靳家父母也没当过她是靳家的人!
“靳廷,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办理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想找靳廷问清楚,她还是不相信,她终于踢走了慕涵那颗绊脚石,靳廷应该只爱她才对!
“靳廷!”
以前这个家是慕涵的冷宫,她找了一楼二楼都没见到靳廷的身影,倒是有阁楼,不过是禁地。
记得有一次,慕涵想上去,都被靳廷呵斥了。
慕涵踩着木质的地板‘嘎吱’作响,沿着楼梯往上,推开门板,无人问津的房间,灰尘弥漫。
她清咳了两声在眼前拂了拂,就看到一道身影坐在角落里,一张书桌前,支起花架,他手里执着画笔,笔触落下,点亮了女孩澄澈双眸。
慕心然心跳漏了拍,四面连个窗户都没有房间里,全是笔触精细的画,颜色鲜明,从未蒙尘。
每一张画上都是熟悉的脸,她痛恨至极的脸。
慕涵!
那年,她穿着粉色洋装跌倒在地
那年校庆,她穿着汉服擎着纨扇
那年演讲,她站在高台局促紧张
那年毕业,她站在树下轻轻拾起母校的落叶
靳廷画的,都是他画的,整个青春的记忆被他一笔笔记录,在他心里,慕涵鲜活的存在着。
慕心然难以想象,这么多的画,他用了多久的时间描绘,用了多久,把那个贱人色彩纷呈的描绘出来!
而他正在画的,是她穿婚纱的样子,两年前,他们没有婚礼,连婚戒也没买,纯属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