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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斐秋靠住银白的护栏，往身旁偏了偏头，林丞了然，连忙按响火机替他点燃烟。

　　方斐秋慵懒地轻笑着，淡淡地向十四中的龙头小弟们瞥去一眼，遂又低头狠狠吸了一口烟。

淡然，冷漠

过分苍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火机的滑轮，刺耳声被无限延长。

香烟的火苗逐渐由旺转弱，短小灰白的烟蒂还隐隐泛着红光，方斐秋懒得弹落，任它沾染住干净的白衫。

　　“一起上？”他掐了烟头，随手卡在衬衣口袋里，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陈骁面色阴鹜，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方斐秋，你别欺人太甚！”

　　方斐秋在强烈的阳光里眯了眯眼，又换了个舒坦的姿势靠着护栏，一语不发。

　　陈骁身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向前跨了就要挥拳。

　　方斐秋挑了挑眉，一手拿住他的腕子，一推一折，便干净利落地翻了个过肩摔。

　　他逆着光，衬衣下摆在风中有了微小的弧度，莹莹作亮。

　　“开始了。”他拦住身后的林丞，几步上前，用力抡拳。

　　方斐秋学过格斗，揍人的时候尽挑疼却不易留痕的地方下手，一会儿就抡翻了一群人。

　　他低低地粗喘着，额间有汗珠淌过。

　　陈骁被刺激得眼角发红，衣袖间有银光作亮。

　　“方哥，小心！”林丞慌忙大喊道。

　　方斐秋往后回头，匕首和自己的距离拉得实在太近了。他心下冷然，干脆回手握住，狠狠一脚向陈骁踹去。

　　陈骁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捂住腹部瑟缩，痛意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方斐秋，你个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你妈和野男人跑了你就来报复别人？抢我对象算是怎么回事？”陈骁神情狰狞，却大笑着。

　　显然，这种戳人痛处的方式取悦到了他。

　　林丞气得有些眼红，跑上去又给他补了一脚，乖戾地瞪住了剩下的人。

　　一时之间，十四中竟没人敢有下一步动作。

　　方斐秋在衬衣上用力撕扯下一条布料，草草包扎住伤口，面色淡然。

　　鲜血仍在不断渗出，他招呼了林丞，准备离开。

　　突然，又顿住了脚步。

　　“你女朋友，我看不上。”

　　话音刚落，就稳步离开了这片狼藉。

　　陈骁在身后愤怒咆哮的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远也逐渐减弱。

　　“方哥，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校医室看一下啊？”林丞收起满身戾气，面上是真心实意的担心。

　　“哧——”方斐秋用舌尖抵住牙关，烟味还未散去，“那下一步是进政教处？”声线如冰水灌过。

　　林丞脸红，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补了一句：“我们去许哥的小诊所也行啊！”

　　方斐秋一语不发，用没伤的那只手玩着手机，他舔了舔唇，突然说道：“去给我拿点酒精，纱布。今天有转学生要来，老班会查人的。”

　　林丞皱了皱眉，也别无他法，只好应了下来。

　　“方哥你先回教室，东西我一定送到。”

　　方斐秋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有手背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再见。

　　他走到走廊尽头，环顾四周，向垃圾桶的方向稳步走去，把放在口袋里的烟头丢进干垃圾分类，又脱下外套挡住手，这才踏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