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落【二十五】

李湘（字若初）“姑姑！”

正在众人准备跟随着竹竿声进入义庄之时，少女求救的声音传来，李挽歌连看都不曾看一眼，铮亮一声剑鸣，天涯便已出鞘，将袭向李湘的手掌打偏。

冷厉的剑气划过侧脸，众人转头看去，竟是一道浅绿身影不慎被人袭击，悄无声息，在场之人无人可以察觉，也幸好那把天涯剑够快，不然这李湘二小姐早就命丧黄泉了。

袭击之人看身形该是个女子，只是却是戴着轻柔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又在十分敏捷地背过身去，不让众人看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

那人迅速离开，李湘受了惊吓，连忙跑到李挽歌身旁求安慰，天涯剑也随之入鞘，而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李浔和其他李氏弟子却是没有动过半点动静。

看她神色好了些许，李挽歌便开口问道。

李珺（字挽歌）“若初，你可看清那人是谁？”

李湘（字若初）“没有。”

李湘摇了摇头，回答道。

而李挽歌却是陷入了深思，五指并拢，抿了抿唇，眸子里晦暗不明。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人群中开始变得惶恐起来，李挽歌却是猜到了这个人分明就是在找她，引开她。

袭击李湘却在遇见天涯之时迅速躲开，李二小姐……不就是她吗？

李浔眉毛一蹙，冷冷地看着那个故作神秘的身影，瞥见李湘眼角的猩红，便也握紧了拳头。

李浔（字念归）“何人？”

没人回答他。

魏无羡看了一眼李挽歌，后者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往前走了一步，他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当即就挡住了她的道路，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坑坑拌拌的。

魏无羡“李、李珺，流照君，你要三思啊。”

魏无羡“太危险了。”

一声李珺落下，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魏无羡的身上，尤其是李家那些年长之人，恨不得当场拔剑相向，魏无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着，他还是换了个称呼。

其他人亦不敢苟同李挽歌的行为，李浔和李湘为首，皆在重复着魏无羡的话语，都是不要她离开。

李挽歌眉头微微一皱，开口斥道。

李珺（字挽歌）“好了！”

一句话，诸人闭口不言，无人再说。

李挽歌扫过众人，心里对那人也有了底，足尖轻点，纵身一跃，窈窕的身姿便如雏燕般轻盈，浓雾缓缓散开，为这袭白衣开路，随后浓雾像疯了一样地聚集在一起，仿佛是要填补漏洞一样。

李浔瞳孔微微一缩，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李浔（字念归）“姑姑！”

魏无羡双手负在身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之意。见李浔和李湘这般担心李挽歌，还有其他弟子担忧的神色，怕都是做不了假的，不禁想要开口打趣，来缓解一下气氛。

魏无羡“李少主，李二小姐，你可得相信你姑姑，要知道这流照君的声名靠得可不只是陇西李氏，还有她自己，不是吗？”

话虽如此，魏无羡即便清楚李挽歌的实力，却也是止不住担心，只希望李挽歌能碰上蓝忘机，或者是匆匆赶来的李明哲。

挽歌一个人，总归是不安全的。

李浔（字念归）“谢莫前辈开导。”

李浔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只希望真如他和魏无羡所想地那般成真。

李挽歌手持天涯，神色冷静地看着在迷雾中一闪而过的红影，眸光微微一闪，抬手就挥出道道粉末。

奇异的香味在迷雾中蔓延，似乎是在引导着什么，李挽歌屏住呼吸，嘴角噙起一个冷笑来，却是没有着急与之过多言语。

装神弄鬼，故作玄虚。

既然引她过来，又不现身，以她的秉性不会妄动，怕是想要引导些什么吧？

眼珠子在眼眶中微微一转，李挽歌抬手化出几道符咒来便向周围袭去，一道凄惨的女声传来，很明显便是方才吓唬李湘之人。

紧接着那道女声再次传来，带着猖狂而又悲悯的笑声，让人心中不知该是悲还是苦。

“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

“情蛊的滋味，多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