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入昭阳殿向皇后请安,众人有说有笑着,待甄嬛到来,气氛便冷了几分。
管文鸳一直在旁坐着,神情隐了几分笑意,待众人请安告退,殿内方留了几位高位嫔妃,她才起身福了福身。
管文鸳皇后娘娘,臣妾有要事禀报,还请娘娘应允!
皇后神色淡淡的,瞧了她一眼。
朱宜修你说!
管文鸳臣妾要告发甄昭仪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她一字一顿,嘴角绽开一抹冷淡的笑意。
顾云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云霁冷着脸插了句话。
朱宜修宫规森严,祺嫔不得信口雌黄!
皇后亦是失色,起身斥道。
管文鸳臣妾管文鸳以管氏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
管文鸳猛力一咬唇,发了狠劲道。
她一字一字说得极用力,仿佛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说完,整个人似虚脱一样,只盯着甄嬛冷笑。
她拼上管氏全族起誓来告发甄嬛,如此不留余地,想必已有万全之策。
我容色淡淡的,若甄嬛被告发,那人是清河王,那么这一双子女……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予淇的弟妹,孩子终归是无辜的,我真的不愿让孩子受到大人的牵连。
朱宜修你如此郑重,或许有隐情也未可,倒不能不听。若其中真有什么误会,立刻开解了也好。否则诸位妃嫔都在此,日后若以讹传讹出去,对甄昭仪清誉亦是有损。
说罢,她便派人去请皇上过来。
甄嬛神色有些隐晦,心里发虚,她一时并未想到祺贵嫔有如此大的动作,可是若一切被捅破,她和玄清都会遭殃。
待皇上匆匆赶到,他神色冰冷,面色不虞。
朱宜修你既然这般肯定,那么便说说那奸夫是谁?
管文鸳太医温实初。
她恨恨吐出几字,似从口中吐出最嫌恶的污秽。
胡蕴蓉哼,照你这般说辞,那么甄昭仪是何时与一个太医有染,前言不搭后语,简直荒谬!
她微微蹙眉,她厌恶甄嬛,可更厌恶皇后的这个狗腿子。
管文鸳甄昭仪出宫数年,说是在甘露寺清修,可皇上和皇后娘娘尽管瞧瞧,甄昭仪哪里有清修模样?
管文鸳佛门清净地,本是供人清修净心的,甄氏生性淫贱,竟在甘露寺修行时大行秽乱之事。
她的声音因急迫而有诡异的低沉,似蓄势待发的兽,有一击即中的狠决杀意。
朱宜修放肆!
“甘露寺乃大周圣寺,贵嫔如此血口喷人,不怕菩萨责罚么!”
管文鸳皇上,人人皆知,温太医与甄氏关系亲厚,这些年甄氏的问诊太医一直是温实初,难道您不怀疑为何她非要指定温太医,却放着医术那般好的章太医?
她言之凿凿。
管文鸳臣妾有证人!
皇上微见难色,若传,便是对甄嬛的不信任;若不传,疑窦难消,终是祸患。
胡蕴蓉皇上还是传罢。要不传这位人证上来,今日祺贵嫔生了这许多事情出来,心中一口恶气哪能消呀,保不准日后又闹出什么文章来。
玄凌传!
皇上凝神片刻,冷冷吐出一字。
不消一盏茶时分,一名缁衣女子已在我眼前,她合十行礼,垂着眼帘道:“许久不见,昭仪还记得故人么?”
甄嬛微微一怔。
甄嬛静白师傅,能劳动大驾进宫,想必是挨的板子已经好了,能走动了,口舌也灵活了。
“阿弥陀佛。昭仪赏的一顿板子,教会了贫尼说实话了。”
甄嬛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