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初见

笑靥和刘滢、孙萌差不多时间清醒的，出不多时间出的ICU。

在床上不能动的日子，笑靥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在乎的呆滞样子，显然是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

可却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她，即便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她还是极力配合治疗，求生挣扎。

刘滢悲痛异常，时常因赵菁的死而落泪。

孙萌悲痛之余，是对笑靥刻骨的恨意。勉强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孙萌不顾一切的冲进笑靥的病房手脚并用，痛哭发泄着对她打骂交加。

孙萌（舍友）该死的人是你！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配活着！

孙萌（舍友）是你害了赵菁的命！都是你！都是你……

笑靥对孙萌的怨恨打骂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任她作为。她不是没有还手阻止的能力，只是没有还手阻止的心。

张云雷看着此时的笑靥，已经是后来她所遇到的模样了。不，此时的她，远比后来更加严重。

张云雷眼前的笑靥，眼里是有光的，虽然并不是那么多，却是有的。此时的笑靥，眼里没有光，满满的充斥着沉沉的死气。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阻止了孙萌的行为。孙萌被医生抱住扯开的时候，竭尽全力的嘶吼呐喊，声音透着一股凄厉。

孙萌（舍友）该死的人是你！你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

笑靥平静无波的看着窗外，视线没有焦点。

许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

笑靥是啊！我该去死的！可我不能死！

之后，笑靥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韩凉过来。

韩凉你做了什么？

笑靥重要么？

韩凉我……

看着笑靥死气沉沉的模样，韩凉的心里有些难受。可能怪谁呢？是他一点一点的把她变成这幅样子的。

可当她普通破碎的娃娃般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韩凉再次感受到了心痛。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对笑靥，早就倾了心，却被在王韵家所看到的那一幕幕迷了心智。

可一切都太晚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韩凉能做的，只有好好照顾笑靥。可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再也没有了。

韩凉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办法对笑靥说出她妈妈去世的消息。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孙萌来了，这次她平静了很多，没有再上手打笑靥，却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她只是走到笑靥的面前，将笑靥送她的玉佩狠狠的摔在了病房的地板上。碎玉绽落一地，孙萌无悲无喜的用余光瞥了笑靥一眼，转身离开了。

从此，不再相见。

孙萌走后，刘滢来了。

她把之前她们送的白玉簪和汉服带来了，却没有扇子。

刘滢（舍友）萌萌把扇子毁了！

刘滢（舍友）我知道不能全怪你，可我也没法不怨你，以后就永生不见了！这些你留着吧！

刘滢说完，没看笑靥的反应，长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

她们走了，笑靥拔了身上所有的针管仪器，一个人从医院跑了出来。

张云雷看着她漫无目的的像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这座钢筋水泥铸就的冷冰冰的城市。

穿着汉服，带着白玉簪，一如他们初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