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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森林显得颇为幽深。
我看着小道旁堆层的皑雪,竟还有些许鸟儿栖息在上面。但都是麻雀,要看鸟,还得等到天气转暖的时候,满林子都是各色各样的鸟儿,森林被鸟鸣声歌颂成一场音乐盛宴。
我的长袍拖落在地上,把两旁的鸟儿吓跑了。
不去回头看那些鸟儿,我骑上扫帚,飞快地往森林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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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国度,有一座人尽皆知的古堡。
无论世间的天气怎么样,那儿的花儿总是四季常开。
传说那儿住着一位美丽的女孩唤为森儿,她的脸颊如同塞纳河畔的春水,令人心怀荡漾。
但多年来无论什么人来求爱,总会被她的母亲,一位总是戴着面纱的女巫打败。人们说女巫是羡慕森儿的美色,又因为自己长得天生丑陋而总是戴着纱罩抵抗那些求爱的人。
只有女巫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爱森儿。
很多年前,女巫在一条森林的小路上碰到了森儿。那时她还是一个襁褓之中嘤嘤哭泣的婴儿,是被人抛弃的孤儿,她独自把她抚养长大,把自己至多的爱意奉献给这位姑娘,她希望她的姑娘以后嫁的会是一位衷心对她好的人。
忘了告诉你,我就是那名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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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摸着森儿的长发,她的头发在太阳光中闪着迷人的色彩。
“母亲。”
她盯着我突然问道,“为什么你总是不让那些男人接近我呢?”
我眯起弯弯的笑眼凝望她:
“母亲要把你托付给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人,如果他们连我也对抗不了,怎么能真心保护好我的小公主呢?”
“哦。”她大大的眼睛转了一圈,“那母亲为什么总是披着面纱呢?”
她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古堡里,一时令我难以回答。
“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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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儿睡下后,我独自坐在古堡的后花园里。
今晚的月光很亮,坐在花园里可以清晰地看清各种景致。
甚至连声音都变得寂静起来,一丁点的噪音也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警惕地挑了挑眉。
那人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拿着一朵玫瑰,显然是我花园里的。
他的脸由他的步伐浸染在月光里,在他的脸上划出一条分界线,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真是令人窒息。
我笑了笑,拿出尖刀对着他的喉结,懒散地说了句:
“哟,又是一个来求爱的。”
来人竟露出两对虎牙,笑着望向她。
“不是啊,我是看到这些玫瑰开得甚是好看。于是进来看看。”
他的话违背了我想象中的台词,我只觉得他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管你来做什么,接受撒旦的洗礼吧。”
月光皎洁,草色暗淡了天际逐渐泛红的地平线,刀光剑影,丝丝血色染红了玫瑰的枝丫,渗透到肌肤深层。
我想飞上扫帚从空中偷袭他,不料对方敏捷地抓住我的面纱,把我往下拉。
它轻飘飘地掉落,化作一只蝴蝶飞走在黑暗中。
我慌了神,一下失去了警惕。男人趁机抓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弹。
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眸变得愈加深沉。
他的呼吸声轻轻地回荡在花园里,我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只是感觉温柔得很。
我急忙抽身离开他的束缚,收起尖刀,随后慢慢地开口:
“你赢了。”
见他没有说话,我又大声地重复一遍:
“恭喜你,你赢了。我……我同意把女儿交给你。”
内心很不服气,心脏好像缺了一块一样痛,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噗嗤。”他拿起那支玫瑰走近我,虎牙在月色中不经意着凉,为冷风增添了几许甜意。
他把玫瑰轻置在我的耳朵上,凑近我耳旁呼出隐约热气:“你是个还没过考核的女巫吧,就你这样,说自己有女儿不害燥吗?”
我最讨厌别人揭穿我的痛处。
“你。”我咬着牙尽量使得声音足够低沉,“你到底想怎样!”
“倒也没想怎样。”他坏坏地笑了起来。
凑近我在我脸颊旁留下一抹香吻。
“就是想当你女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