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周就开学了,易然显然没有放假的轻松感。
又一次画掉了桌上的纸张,把它揉搓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纸团。
他揉揉眉眼把眼镜戴上,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悠悠叹了一口气。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易然从房间里出来,果不其然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眼睛盯着电视,正襟危坐,看起来乖巧得很。
但是易然想问他真的如外表表现的那般么?
“怎么来了。”他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坐在伦生青对面。
至于为什么他能进来,上次易然丢过一次钥匙,他干脆配了好几把,有一把放在门口地毯下碰巧被伦生青看到,他极力反对,还拉着易然看了一下午的新闻。
<惊!入室抢劫竟然有钥匙,其房主放在门口引狼入室!>
后来那把钥匙就到了伦生青手里,易然没有要回来。
只见伦生青无语的看了一眼他,拿出手机,给了一张照片给易然看,上面是一只正在睡觉的猫。
易然这才想起来不对劲在哪了,团子忘接回来了。
但是也不能怪他,回来没两天就埋头进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手机都没怎么看。
他尴尬的捏了捏指腹,“啊…对,我的猫,怪不得感觉怪怪的…”
伦生青是知道易然有多紧张他的猫的,古怪的看了房间一眼,“在忙?”
“嗯,有点事,明天我去把团子抱回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易然的避而不谈,伦生青的眸色暗了暗。
“下午吧。中午太阳太大,不要出去。”
易然怔住,而后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
向楠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人,他多久没来了,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是毕业了就没再来,两人的交流仅限于手机上。
“你怎么来了?”
易然坐了下来,没戴眼镜的他整个人是另外一种气质,柔和得不像话,纤薄的肩膀看起来显得他异常脆弱。
“不能来?”
“嗤”向楠皮笑肉不笑的倒了杯水给他,“我可没说啊,别扣那么大顶帽子给我。”
“……”易然接过水没喝,只是捧在手里。
向楠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来干嘛,她从柜子里找出本子,坐在易然对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次又是谁?”
没错,她是一名心理医生,易然是她长达12年的病人。
易然眼睫毛微微颤了颤,而后像是认命了一般,低声喃道:“他是学校的校医,刚开始我对他并没有感觉,后来他变成我邻居,症状开始出来了,会因为共处一室紧张,会因为他靠近失神,会因为他难过心疼....”
越听到后面向楠越皱眉,笔尖点了点笔记本,看着易然一副消沉的样子,开口说道:“周围其他人呢?”
“…没有,就他一个。”
“就他有这种感觉是吗?”
“嗯。”
“那没遇到他之前呢?”
“……”易然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她,要是之前有的话早来找她了。
向楠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易然不如实相告,“易然你要说清楚我才好给你出主意!”
易然认命般的摇摇头,“没遇到他之前我没有对其他人‘心’动过。”
“他长得帅吗?”
“……”易然又看向她,在得到她严肃的眼神时,又在怀疑自己,怎么觉得跑题了?
“…帅。”
“有钱吗?”
“…有一个公司…”
“高吗?”
“…高我一点吧。”
“活好吗?”
“好……!!?”易然震惊的看着向楠,果然他就不该相信她能狗嘴吐出象牙!
只见向楠又吐出一句,“大吗?”
易然难得的脸上带着红晕,他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还是女人吗?!”
向楠无所谓的耸耸肩,一脸认真对待工作的样子,“我这是在分析,你想歪了吧?”
“分析要问…那个吗!”易然实在吐不出那两个字。
“了解的越清楚对你越有帮助啊!”只见她一副‘我是在为你好,你不要把我想成那样的人’的样子。
可惜易然不上当,他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还信你么?”
见他一脸戒备的样子,向楠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套路他,慢悠悠说道:“当初我没想到你会去考教师证,明明知道自己处于弱势,要是对任何一个学生动了‘心’,看你去哪哭。”
易然一直都不曾后悔,应该说他一直都没有想过后果,他只是想着当上了老师,就能教导他们。
“没调来学校之前我在以前的学校都挺好的。”
听到易然这样说,向楠切了一声,不与苟同,“现在呢?报应来了吧?”
易然摸索着手里的水杯,头发适时掩盖住了他的表情,让他整张脸处于阴影之下,“分析出来了?还是以前那样对吗?”
“不。”向楠手里的笔敲了敲本子,“你对他有感觉吧!”她说的是肯定句。
“这不废话。”易然有些郁闷的声音悠悠传出。
“你对他有感觉可不是因为‘它’”向楠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你这个病例不常见,应该说是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童年有关,但是从刚才的谈话我可以确定,你对他可不是一般的来感觉。”
“为什么…那样说。”易然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刚才说接近他时产生的感觉,可不正是小女生对上喜欢的男生时的反应,紧张的不知所措又忍不住接近他,会因为他难过而难过,对吧?”向楠一副我了解我懂的样子。
却不知道被头发掩盖下易然眼睛里的震惊、茫然,他一直知道他是直gay,喜欢男生以为也不过为‘它’的原因,其实他一直不曾认清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欢男的多一点还是女的多一点。
【以下作者的话】
今天我穿短袖,哈哈哈哈这什么鬼畜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