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哪儿坏了？”
“不走了。”
“是嘛……”
“我认识一个师傅，修表特别厉害，要不你把表给我，我去帮你修一下。”
极其明显的暗示，顾酒觉得沈翊就差直接念杜城身份证号了。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杜倾开口解释。
“诶呀，你瞧我这记性！”
“他那表给我去修了，我已经修好了，忘给他了。”
“倾姐是拿去给钟师傅修的吗？”
“嗯对，他说好像是那什么小零件磨损了，没什么大问题。”
钟师傅是修表大师，之前某次她把杜城手表弄坏了就喜欢找他修，修好跟新的一样。
“那修好的表我能看看吗？最近在考虑买个手表。”
“行啊，姐现在给你拿。”
沈翊说起慌来，倒也是眼不好心不跳，似乎不见紧张的，顾酒都佩服他的定力。
很快，杜倾将表拿来，递给沈翊。
“小沈啊，这个牌子的表外观简约大方，性能也不错，阿城就一直用着。”
“你看，这不修好了也跟新的差不多。”
沈翊擦嘴的动作未停，望着那崭新的手表，他再度联想到在痕检科所看到的那块碎掉的表盘。
那材质及触感，和他手中的，显然出自一处。
“这么喜欢这个送你得了，你也别买了。”
“修得很好，只是不太适合我。”
沈翊笑着摇头，把表还给了杜城。
杜城表情诡异地戴上手表，顾酒开口解围，这场无声的博弈也因此暂时告一段落。
·
那天从杜城家出来，沈翊和顾酒探讨分析了一下，一致认为杜城心底有鬼。
两人的本意是让杜城亲口解释，可一连试探暗示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顾酒真觉得拿他没辙。
翌日清晨，顾酒刚到警局，就见杜海洲追着李晗他们询问有关杜城的讯息，她微微蹙眉，转身去了406。
顾酒进去时，沈翊正在削着炭笔，她讲对杜海洲的怀疑以及上次趴墙角的事情同沈翊讲清楚，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响起敲门声。
两人转头，发现门口正是方才提到的杜海洲。
“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
“看起来顾警官和沈警官关系斐然啊，这几天下来，经常见你们一起。”
“是嘛，可能是巧合。”
对于杜海洲，顾酒觉得他不对劲。
她心底里有些反感他，但肯定不乐意沈翊来应付他，所以还得自己来。
“那我能随意看看吗？”
这话是对着身后的沈翊问的，话都到这份上了，沈翊也没有拒绝。
“当然不介意，您随意。”
“果然名不虚传，我在市局的时候老听沈警官，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绘形神探破案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画像，只是一个思路，案子的最终结果还是要靠大家。”
“说得好，我在内刊上看过你们破的案，你们一起……哦对还有杜城，一起破的那些案子。”
“说起这，我倒是有些好奇，曹栋那个案子，你是怎么确定她可以读懂你的信号呢？”
路海洲说的，是之前沈翊单独去城南分局协助办案却意外被曹栋盯上，一脚被踹到水里险些丧命那次。
再次提及那件事，沈翊心底仍旧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若要问原因，沈翊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一种本能的信任吧。”
沈翊的回答似乎并不重要，路海洲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点了点头开始直奔主题。
“那对于这次案子，你和顾警官有什么线索吗？”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啊，那好办，顾酒微微一笑，再说了，有线索也不可能跟你讲啊！
谁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
未知情况下，她可不敢冒险。
顾酒看着他，眼底的戏谑分明。
“没有呢，路队长有发现吗？”
路海洲错愕片刻，而后摇头。
“暂时没有，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虽然我来的时间还不长，但还是希望能尽快融入你们，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嘛。”
“嗯——”
“好，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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