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今天是来杀齐宸的。
齐宸是齐焱如今最大的一个对手。
如果齐焱明天就死了，齐宸自然不能死。
可君意在，那么齐焱就不会死。
君意活了这么久，跟随元神的须弥芥子里，无数的灵丹妙药可以用来救齐焱。
凡人救不了齐焱，但是神仙可以。
君意早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凡人了。
齐焱可以过下去，齐宸要不要存在，就看他自己了。
“程姑娘随时可以杀了我，这个理由能不能保下我这条命？”
齐宸淡然自若，“无论是毒药，监视，软禁，我都可以接受。”
“我在程姑娘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踩死的一只蚂蚁。”
“这样的我，程姑娘还不放心吗？”
君意摇了摇头，“我不放心，我不能放心。”
“殿下，你能够在仇子梁手上活这么久，布局这么久。”
“你心计之深，让人不得不忌惮。”
“更何况，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齐焱。”
“一旦齐焱死了，我就别无选择，不是吗？”
没有一个皇帝会放过君意跟烟织。
如果齐焱跟君意没有子嗣，齐焱就死了，君意就只能扶持齐宸。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君意从不敢小看齐宸的手段。
只有齐宸死了，她才能够彻底放心。
“这么说来，我是必死无疑了。”
齐宸有些怅惘，“那么，姑娘来这一遭，跟我说这么多话，是为了什么？”
齐宸有时候觉得，齐焱的命挺好的。
他能够在仇子梁手上活这么久，还认贼作父，偏偏对他衷心的人那么多。
齐焱还有程若鱼。
如果没有程若鱼这么一个超出预期的国手在，齐宸根本不可能输。
时也命也。
现在追究程若鱼为什么能一夜之间成为国手，已经没有意义了。
程若鱼随时随地可以杀死他，这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烟织跟程若鱼还有那道要命的先帝遗诏。
“我来找殿下的理由，是因为我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君意忽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栽种的满院子牡丹。
牡丹是大兴国花。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当大兴没有了，这些需要精心养护的牡丹，也将被付诸一炬。
齐宸本能地感觉到，君意要问的问题十分重要。
他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不死。
他如果是程若鱼，必然会杀了自己。
“如果大兴将在六十年后亡国，而你不过还能活十三年。”
君意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齐宸，“珖王殿下，你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重整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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