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鲛人（中）

③

　　“后来怎么样了？”苏公子问道。

“别急，”李㚯颜端起一旁的紫砂杯小抿了一口凉茶，“容我先喝口茶，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的！”

　　“嗯，这后来呀……”

　　后来，小花是在一张床上醒来的。刚醒时脑袋还有点痛，她揉了几下，觉得舒服很多。

　　当她再次巡视周围的环境时却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拐角处还堆满了黄黄的稻草。

　　“怎么回事？”她心中疑惑，开始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集市，面馆，吃面……吃面之后似乎就没了。

　　“我好像是吃面的时候晕倒了。”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算了，先不想这些事情了。”她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缓解疼痛感。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内，觉得少了一个人，这才意识到，水肆不见了。她害怕起来，却不知道能干些什么，索性蹲下，抱着双腿将头埋了进去。

　　“水肆去哪了呢？”她心想。

　　突然，屋子的大门被被推开。小花下意识的以为是水肆，激动的从地上站起大喊：“水肆，是你吗？！”结果进来的却是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和这屋子一样，破破旧旧的。

　　“你是谁？！”小花被眼前的陌生男子吓得直后退。

　　“我便是你的买家。”

　　“买家？！”小花大吃一惊，不知自己何时被卖了。

　　“我不信！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被卖给了你！”他质问中年男子。

　　“呵！”中年男子轻笑一声说道，“你说我无凭无据？那好，你看看这是什么！”只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纸文书丢在了她的面前。

　　小花将信将疑的拿起文书并打开查看。可下一秒，她便后悔了。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她被卖给了这位中年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甲方的名字竟是他最亲近之人——水肆！

　　那一刻，他的内心如同刀绞一般疼痛，双脚也是不自觉的软了下去，坐倒在地上。眼里的泪珠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水肆是不会把我买了的！”她自圆其说道，“对，没错，他肯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呵，苦衷？”中年男子听到后冷笑了一声，“他有没有苦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没少与我交易过。他每次交易都从我这取一味十分珍贵的药材，去治疗他那得了疾症的妹妹。而我呢，则是从他那弄点值钱的东西，就比如你！”他突然指向小花，“你的眼泪在我们这里可是很值钱的，一滴不说也能值个几两银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拾起地上的“眼泪”。“以后有了你这棵发财树，我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说完，他仰天长笑，幻想自己有着数不完的荣华富贵。

　　一旁哭泣的小花盯着手腕上的玉镯，脑海里回想起中年男子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他，没少与我交易过”、“他每次交易都从我这取一味十分珍贵的药材，去治疗他那得了疾症的妹妹”……

　　我——应该原谅他吗？她内心纠结。水肆曾经告诉过自己他有一个妹妹，需要一直用一味珍贵独特的药材医治，但是……但是他竟然利用我去换取药材！

　　“算了！”她说出这句话的口气，就如同当初水肆说出这句话时一样，充满着无奈与悲伤。

　　她擦去眼角的余泪从地上站起，不顾仍在埋头捡“鲛珠”的中年男子，独自一人走到了屋外的小院子。

　　时为四月，伴随着东风的吹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樱花的幽香。

　　小花闭上双眼，细细的闻着这淡淡的香气，心里瞬间觉得舒坦了许多。

　　“其实，这儿也蛮好的呀！”她笑着说道。

　　……

　　④

　　街上人山人海，拥挤至极。

　　水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免觉得有些心烦，但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药材时，又觉得这前方的人海也不算什么。

　　他心中默数“3”、“2”、“1”，只见他以最快的速度挤进人群中，没多久就出现在了街道的另一头。

　　“呼——！”他喘着大口粗气回头望去，“这可真难！”

　　就在他抱怨时，一个身穿紫黑色、带着金色绣花衣服的面具男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水肆吓得直后退，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是谁”，就被神秘男子一击击晕，并用一种奇幻之术将其漂浮在空中消失在街道上。

　　整个过程似乎只用了短短几秒。

　　街道的另一头再一次回复平静。

　　⑤

　　黑色的殿堂内布满的都是炼丹的窑炉，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水肆被摔在殿堂的走廊上，面具男子则是站在他的正前方施展着一些奇妙的法术。

　　“哼！终于让我找到这幅药了。”他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听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过了片刻，面具男子完成了施法，随手一挥，水肆便消失不见了。

　　当水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街市的另一头上，自己怎么晕的，被带到哪去，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全都一无所知。

　　“我刚刚是去了哪吗？我怎么你不得了。”他揉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想起点什么，可是无论怎么想都回忆不起一点东西。

　　“唉，算了，还是赶紧回去给小妹治病吧！”他看了看手中的药，又想起家中还有重病的妹妹，于是连忙起身走去海边。

　　“小花，你还好吗？”他自言自语道。

　　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中年男人的屋子也从破旧的茅草屋变成了豪华大气的四合院，家中还请来了几个家仆。

　　屋内。

　　“快，快给我哭！”中年男子拿着鞭子狠狠的鞭打着小花。

　　“求求你了，别打我了。”她跪在地上，哭着乞求中年男子。

　　“不打？不打你能哭吗！不哭谁给我鲛珠啊。”他越说，手的力度也就越大。

　　小花的哭声更大了，外面的家仆听到不免会私底下说个几句。

　　“你听，屋子里又传来哭声了。”

　　“对呀，对呀，而且还比之前几次哭声都还要大。”

　　“你说，这老爷究竟是在干什么？天天屋子里都传出来哭声。”

　　“不知道，反正老爷每次出来都会带着个小袋子出来。”

　　“好像是耶。”

　　突然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的提着个袋子走出来。

　　“喂，别说话了，老爷出来了。”

　　两个家仆装作一直在扫地的样子，仿佛刚刚的谈话没有发生。

　　“哈哈，又是一袋鲛珠，这下又可以去赌场了！”他一路小跑，在门口的地方停下来，回头说了一声“我要出去一趟，”便又继续向街上走去。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