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辞话则激烈,心头的愤慨与不平更甚,手指按的咔咔作响,恨不得宰了温晁那混蛋。
裴叙辞“是兄长没用,护不了你,甚至还需要靠你来……”
裴卿字殊词“兄长自责什么,这是殊词自己选的路。”
裴殊词起身覆上裴叙辞紧握的手,笑着劝慰道,好似混不在意。
裴卿字殊词“兄长,我能否……向你求一样东西?”
裴叙辞“你说。”
裴卿字殊词“就是那把,阿爹在世时赠予兄长的白羽匕首。”
裴殊词思许久时,终是向裴叙辞要了那把匕首,她可不想把命赔在温氏的物什上,毕竟是阿爹的东西,就算死也是带着温颐的。
裴卿字殊词“兄长,可还在?”
裴叙辞“在是在,只是殊词你要匕首做甚?”
裴叙词奇怪的紧,也不是不舍得,这白羽匕首是幼时阿爹就予他的,他家小妹从来对这些刀具都是不上心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裴卿字殊词“能否赠予妹妹,也算留个念想。”
虽说心里疑惑,但裴叙词还是把白羽匕首从袖中取出,递给了裴殊词。
裴叙辞“自是可以,只是……”
裴叙辞略皱了皱眉,心下思许几分,殊词不喜也不擅用匕首,这个时候突然要了去,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裴卿字殊词“兄长,殊词谢过了。”
裴叙辞“殊词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生分什么。”
裴殊词突然就跪下行了个大礼,裴叙辞惊的不轻,赶忙去扶,今日的殊词委实奇怪,怕是不好啊。
裴叙辞“要好好的,知道吗?”
裴卿字殊词“……是。”
到了时辰,裴叙辞作为兄长也是唯一的血亲自然是他来为裴殊词盖红盖,门前叶沁染、曲小枫也都在,若是他在,她只怕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本该出了门直接上轿,可就在跟前停下了。
裴卿字殊词“小染。”
叶沁染“怎么?”
裴殊词伸手握住了叶沁染的手,偷偷塞了个药瓶子给她,压着嗓子道。
裴卿字殊词“等人都散了,小染你就去东边第一间厢房,那儿虽有人守着,但他们应该清楚你与我的关系,想必不会为难你,里面有人,需要你用这瓶子里的东西救他。”
叶沁染“到底怎么了?!”
叶沁染急得快疯了,今天一早见面就神神叨叨,忧心非常,这样子可真不是以前裴殊词会有的,就算如今这般,也不可能……
裴卿字殊词“安衍已经有了江澄的消息,你大可安心了。”
裴殊词闭口不提叶沁染的忧虑,只是把刚出阁安衍递进来的消息告诉了叶沁染。
叶沁染“你可真是要急死我了!”
裴殊词说完便闭了口,打算上了门头的花轿,临上轿却转身微微掀起盖头望了叶沁染一眼,便扭头上了花轿。
纵使只是一眼,叶沁染却也瞧出了里头的猫腻,出事了,绝对出事了,是叶沁染脑子里蹦出的第一想法。
见花轿出了门,叶沁染就赶紧拔了塞子,想嗅出里头的东西,这一嗅可真出了人命啊。
一旁的曲小枫只见叶沁染嗅了嗅药瓶里的东西就神色大变,赶忙凑上前看看。
曲小枫“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曲小枫凑上一闻,何真真是刺鼻的紧。
曲小枫“这什么东西啊,一闻感觉脑子都醒了,这般醒目?”
叶沁染良久无言,默默盖上了塞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的忧心。
裴叙辞“这是野薄荷和石菖蒲。”
曲小枫“小染,怎么了,殊词把这个给你干嘛?”
叶沁染“……出事了!”
叶沁染一拍脑袋,就往里院里冲去,跑的急差点没摔了。
曲小枫见了紧赶着也跟了上去,询问道。
曲小枫“小染怎么了?!”
叶沁染“走,赶紧走!”
叶沁染“要是晚了,殊词的命就保不住了!”
曲小枫“什么?!”
……
……
裴殊词自打进了花轿就把盖头掀了,然后便开始笑,笑着笑着感到了脸上的湿润,一摸,是泪。
裴殊词又哭又笑,心中炙痛万分,抬手默默取下鬓边的玉簪,不停的摩挲着,越看心里的酸楚更甚,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掉。
裴卿字殊词“临了了,有你在也好。”
说着,裴殊词拿出了袖中的白羽匕首,刀鞘上雕着一只微羽鸟,羽翅上的银片微微发亮。
拔出刀鞘,刀刃闪着厉厉寒光,锋利无比。裴殊词轻抚冰凉的刀身,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将刀刃凑近眼睫,如此接近死亡却再也不慌、不焦了。
裴殊词感觉她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淡然,如今也是到了。
裴殊词紧闭双眸,高高举起匕首往心脏刺去……
突然刀尖还离胸口半寸时,轿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连轿子都颠了半颠,打断了裴殊词,随即轿帘就被掀开,来人急切呼喊道。
魏婴字无羡“老裴!”
裴卿字殊词“老魏,你怎么来了?!”
裴殊词骤然瞪大了双眸,许久没有消息的魏无羡竟此刻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截了她的花轿,还……救了她的命。
刀尖离她心窝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只是,魏无羡看上去十分沧桑、狼狈,实在与平时里那翩翩公子的模样太不相符,而且手上拿的竟不是佩剑随便,而是一支从未见过的笛子。
魏婴字无羡“得亏我来的快,否则你的命就没了!”
魏无羡看到了裴殊词手上并冲着她自己的匕首。
魏婴字无羡“来,快走!”
裴殊词懵懂的点了点头,并跟着魏无羡杀去了岐山不夜天。
裴卿字殊词“好。”
裴殊词不知道的是,各大仙家,连同小门小派早在两日前一齐攻略了温氏大大小小十几座城池,火烧各大监察寮,并在此时一同攻去岐山,直取都城不夜天。
季如许下一章或者下下章估计就要上肉了,有点期待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