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倾盆的暴雨冲刷着大地,似乎想洗净世间的喧嚣与浮躁。
时宜提着被雨濡湿的裙边急匆匆地离场。
任主持在台上喊了无数遍“年度金奖获得者:时宜”依旧无人应答……
全场霎时间陷入寂静。
她慌慌张张地在路边打了辆车,话语间的声音止不住地哆嗦
时宜“师傅,去安厦酒店。”
司机师傅看了眼后座上的少女,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此刻浑身湿淋淋,双目无神还发着抖。
他下意识关心了一句
司机“小姑娘没带伞?后座旁边有把备用伞你等会带上吧。”
时宜愣愣地点头
时宜“谢、谢谢师傅,麻烦开快些……”
她咬着牙,不断深呼吸,心里念叨着
时宜“冷静、冷静……先订机票,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就离开,没那么快的,他不会发现的……”
方才在后台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她整个人都蒙了,心里咯噔的一下……
转身毫不犹豫就往反方向跑,心脏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着,细密的疼痛从心底冒出。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她按下电梯,从包里找出房卡。
五点半的飞机,不确定会不会晚点,但是她必须马上离开,趁徐温彧还没有发现她,她还来得及……
她从墨尔本飞B市领奖,想着就呆一天,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一下子便收拾好了。
三年的安逸生活让她忘了自己当初费了半条命才好不容易离开。
这次竟然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在领奖后第二天离开,一个小小的比赛,不会惊动到那个男人的。
时宜拖着行李箱,看了眼浴室镜中狼狈的自己,叹了口气,还是换了件米白色连衣裙。
时宜“……”
少女将及腰的长发挽起,露出纤长的脖颈,用湿巾擦净脸上的被雨淋花的妆容。
总算是没刚才那么狼狈。
她心情好了些,拖着行李箱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后,立刻到前台退还了房卡。
时宜“师傅,到B市国际机场,麻烦了。”
雨渐渐小了,耳机里一首歌的旋律正好收尾,短暂的安静中,时宜焦虑紧张不安的心情逐渐平复……
忽然,出租车上的她猛然睁开眼,她虽不是B市人,但好歹在这里呆了一年。
一些小路可能会认不到,但去机场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纵使她再路痴也不至于记不住。
时宜“师傅,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她本好心询问司机,却久久不得对方回应,她心底瞬间凉了一片。
时宜“停、停车!”
时宜“我要下车!你做什么?!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时宜“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用手帕死死的捂住时宜的口鼻。
时宜“唔、唔……”
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困意刺激着她的大脑,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脑袋嗡嗡作响,她的意识还不清醒。
她试着动了动手,突然愣住了,她的手、脚裸被绳子固定在床两侧,丝毫不能动弹。
三年前的噩梦在这一刻重现,真他|妈日了狗的。
这时,门被刚好被推开,男人西装革履,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上抬着一碗粥……
金丝边儿的眼镜框后边,一双桃花眼轻佻,勾人魂魄。
金质玉相,慵懒优雅,还有那望着时宜的眼神,温柔的彻底。
时宜气红了眼眶
时宜“我就知道是你!徐温彧你丧心病狂!毫无道德底线!”
他薄唇轻抿,神色变得淡漠,气定神闲的好像眼前这恶劣事不是他做的。
时宜“你这是犯法!”
时宜“你不是人,你这个疯子!!”
任时宜怎么说他,他都毫不在乎,一脸无所谓样,甚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直至她嚎得嗓子快干涩,他勺了一点粥到她嘴边。
时宜整个人还处在愤怒状态,她毫不犹豫喝了下去,接着骂道
时宜“变态!斯文败类!”
时宜“我早知道你这么阴魂不散……”
时宜“我不可能会参与这次比赛,更不可能回B市!”
时宜“徐温彧你这个疯子,我从前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疯子?!”
徐温彧终于听不下去了,俯下身捏起时宜的下巴
徐温彧“时小姐骂得痛快吗?骂完了记得要承担后果啊。”
徐温彧“我本来想让你获奖,然后一直捧着你,像你高中时那样,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的梦想。”
徐温彧“自你上那架从墨尔本飞B市的飞机开始,我彻夜难眠,原以为你想通了的……”
徐温彧“可你竟然又想着逃了……”
时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虽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次不可能逃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