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庭——
已经有一个礼拜,大门外总是有着匆忙的脚步,和伴着皮鞭抽打的声音。
每当均节好奇的踩着石头,趴在后院的窗户上偷看时,看守的家卫总是将她拦下来。
“均节大人,当心受伤和您的父亲。”
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当她想要出去、或快要惹事的时候,这些家卫就像先知一样,将她拦下,然后古板呆滞的重复着那句。
“均节大人,当心受伤和您的父亲。”
她很想像自己的哥哥那样,舞动手指,操纵灵兽,然后那灵兽便腾空而起,喷出蓝色的火焰来,她驾驭灵兽,逃离出这幽深的大殿。
异瞳国是一个唯一没有王,却完好的存活在沧源大地上的国家。
她是异瞳国的三大贵族之一初家,初侯临的女儿,初均节。她的父母亲都是异瞳国优秀的御兽师,她的哥哥初盾陇,自从有了完全的异瞳后,就被父亲要求去御兽场,操练御兽卫。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都16岁,还没有异瞳,所以父亲对我很失望,才不让我出去的吧?但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呢?我从来没见过。均节坐在后殿外,看着从天空不断划过的白灵兽,发出脆亮的叫声。
听哥哥说,异瞳国这个国家,已经越来越腐败,各贵族之间的权势纷争,常年不断;街道边,随处可见躺在地上哀嚎的灵兽,它们是族民之间,力量竞争的牺牲品。他们操纵灵兽,完全漠视灵兽身上的伤口和哀嚎,直到将对方的灵兽打倒。胜者高傲的驾驭着灵兽,盘旋在白云之上,高声呼喊着自己灵兽,向族民宣告自己的胜利。
当均节问他,那败者呢?
盾陇看着均节,微笑着抚摸着她小小的脑袋,他的眼眸中带着无奈,抬头看着天空说,可能变成白灵兽了吧!
——大殿——
大殿中央,站着一个穿黑色锦衣的男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额头上束着白色的菱形宝石,在他低眉抬头之间,微微泛着光芒。像所有族民一样,他的右眼,有着与生俱来的红色十字,那是召唤灵兽的通道。
此时,他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向着坐在殿上的人行礼。
大殿之上的人是初侯临,在他的旁边,是一个鹰身凤尾的鹰屠兽,光滑丰裕的羽毛下,有一双机敏灵动的眼睛,随时观察着四周,它的喙弯成了一道锋利的金钩,九根金色的凤尾围绕在它周围,漂亮的红色凤尾眼上,烧腾着金色的火焰,它露出锐利的爪子,仿佛随时就要扑杀过来。
初侯临紧皱着眉头,一双粗糙的大手,抚摸着鹰屠兽的羽毛,它发出“咯咯”的声音。“琥尘,那几个绳沭国的人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锦衣男子回答。
“希望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动作,不会再试图轻举妄动。”初侯临担忧道。
“异瞳国不同以往,朝家为三大家族首族,却腐败臭恶,大肆宣扬斗兽争权,近年来,灵兽丧失灵气、御兽师右眼失明,战斗力大幅下降,都是他们助纣为虐!如果绳沭国国民渗入,里应外合,到时,国家存亡未可知啊!”
琥尘的这番话,正说出了初侯临心中的顾虑,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夜晚——
幽蓝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黑幕。
朝家的殿宇内外灯火通明,后院的半空中盘旋着,一个浑身冒着蓝色火焰的灵兽,虎头虎身却有着四条尾巴,每条尾巴的尾端都有着棕色的毛发,它的两颗獠牙,狂妄的裸露在外面。
一个男孩坐在上面,很显然他是这头灵兽的主人,他在空中舞动手指,那灵兽对着天空张开血盆大嘴,凝聚力量于一点,很快聚成了一个很大的白色光圈,“吼!”随着灵兽的一声吼叫,光圈冲破云霄,在天空中轰地爆裂开来,四周的乌云瞬间消散,被白色的光芒填满,一束白光照射下来,周围瞬间变成了白天。
“归无!”
男孩落地,对灵兽舞动手指。那灵兽像是听到了指令,看向男子的十字异瞳,奔了过去,在半空中化成缩影,进入了男子的右眼。
男孩嘴角掩饰不住的开心,他的腰间别着长长的鞭子,长风灌满了他的锦袍,他快步跑向了,坐在院庭边上微微发福的长者。
“父亲!”
“哈哈,不愧是我朝竟及的儿子!进步得飞速,都要超过我的刺龙兽了!”朝竟及摸着长长的胡子,夸奖着自己的儿子。
“追玉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御兽师,早日帮助父亲,完成雄图伟业!”
“好,好!”
两人正兴奋之余,朝追玉背后乌黑的头发,被一阵凉风拨开。朝竟及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