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处的风,从远处飘了过来,裹挟着风中蔷薇的淡香也带来了蛰伏在树上的两声蝉鸣,蛰伏已久,炙热的初夏也要来了.....
“阿鸢可有想要做的事?”傅泷眯了眼,他觉得有些累,这夹带这夏日暑气的风有些吹得人有些乏意。
“公子,公子问这话是何意?”
“无事,阿鸢不要紧张”傅泷听到了齐鸢的声音,带些紧张,和惶恐不安,就像那日在大街上,他送齐鸢簪子时,齐鸢的不安一样,这不安,就像当年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时的一样……
“公子,公子要是,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如坐针毡的齐鸢后悔了,后悔自己看到傅泷坐在廊下那颗揣揣不安的心,后悔自己就这么跑了出来却也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的胆小。那与其这样继续难堪下去,还不如自己先离开,免得暴露了自己想要瞒着他的事……
“阿鸢”
“啊?”
“疼么?”
“什么?”
“手”
傅泷看着齐鸢,目光如炬,嘴边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眼睛里全是对整件事了然于胸的自信。
“公子在说什么”齐鸢的眼神有些闪躲,脸色白了一层。她有一种被人戳穿了心思的尴尬,她的心思,就那么白赖赖的暴露在这青天白日下,丝毫都藏不住。
“阿鸢,坐下”傅泷带了些无耐的语气“伸手”
傅泷的 话对齐鸢很有魔力,她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看着傅泷帮她包扎手腕的伤口,她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傅泷,有着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感觉
“不准有下次了”傅泷说道“我不值得”傅泷心里想到,他觉得齐鸢没有什么欠自己的,相反,自己却欠了齐家很多,是怎么也偿还不够的。
“那要是我下次还这样做,公子会赶我走吗”齐鸢反问道。
“你呀”傅泷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好了”傅泷包扎完
“轮到我了”傅泷将自己左手的手腕伸到齐鸢面前,示意齐鸢像刚刚那样给他包扎。哪知齐鸢并不乐意的说道“公子好端端的包这个做什么,不吉利”。
“公子!”齐鸢惊呼出声,就在刚才,她亲眼瞧见傅泷用刀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割了一刀,刀口很深,血不断的涌出来,顺着手腕流下来。
“现在可以了,阿鸢”傅泷不以为然的说道,脸色却是比刚刚差了许多
“我,我去叫叶医师”齐鸢站起来的太急,踩到裙摆,差点摔一跤,这时,傅泷却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许是顾忌她右手手腕的伤,傅泷并没有抓的很紧。
“他出去了”停顿一下,傅泷松开了齐鸢的手,靠在椅背上,“阿鸢,你来”
眼见着傅泷的脸色愈加白上了一层,以及那满手是血的样子,齐鸢终于无可奈何的拿起了纱布,哆哆嗦嗦的开始给傅泷包扎起左手手腕上的伤口,一滴一滴泪水就这么滴落在纱布上,齐鸢抽泣着,她讨厌傅泷将自己的生命视若草芥一般,她更恨傅泷的强迫!
齐鸢忘了,傅泷本与她本就无什么瓜葛,傅泷的生死本就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傅泷默许,黄杏万万是不可能带她出废院的,她与傅泷,本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一场。
“好了”齐鸢将纱布最后打了一个结,就把傅泷的手推到一边去了,也不管傅泷疼不疼,提起自己的裙摆,转身就跑走了。
傅泷睁了眼,看着齐鸢跑走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了眼
“阿鸢,我这样做,莫要怪我心狠,齐家的儿女,从来就不会生活在温室里,过去的你,生活在荒园里,虽然被人欺负,却也是生存下来了,现在的你,只要我在,也能够将你保护的很好,可是未来呢?未来的你受伤了,谁又会来给你包扎伤口呢?谁又会来照顾你呢?我陪不了你到未来,你得提前学会照顾自己的办法。再说,这是我唯一能够偿还给你的了,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啊,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