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又在说什么胡话。”杜蘅佯怒地说着，又嘱咐她好好在床上躺好，替她掩好被子，就拉着程落雁去一旁说话了。
“阿雁，在这波云诡谲的后宫之中，嫔妃们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我们活在这儿，却要夜防日斗，生死相搏……”杜蘅说着，眼圈不由得泛红了：“我只有你和欢儿了，我只有你们两个真心的姐妹了。”
“蘅儿……”见杜蘅说得如此动情，程落雁瞬间就心软了，连忙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程落雁又觉得自己的嫉妒心怎么这么重，明明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杜蘅得宠她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毕竟在这后宫之中真心的姐妹很少很少。
而那瑶彰夫人对她多半也只是利用罢了不是吗？哪就有那么好心，虽然昨天晚上是瑶彰夫人举荐她侍寝，但就差一点，她就要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她将永远对不起杜蘅和杜清欢这两个姐妹。
“旁人的人生可以删繁就简，安稳一世。可咱们一脚踏进了这大祁皇宫，这一辈子就是今日重复昨日的日子，永无尽头。”杜蘅说着说着就哭了：“落雁，刚进宫就如此，让我们如何是好？”
“其实我也怕，怕有一天她们会盯上我们，毕竟她们的手段……她们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程落雁拿起手中的帕子替杜蘅拭泪：“或者说，我们已经被她们给盯上了。”
杜蘅紧紧和程落雁依偎在一起：“落雁，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和清欢，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程落雁愣了半晌，缓缓说道。只是未来那么远，那么长，谁也无法预料，谁也无法保证。
无论是谁。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煦帝都已经将新进宫的嫔妃们都宠幸了一遍，只除了漪兰宫的上官贵人和秋水宫的杜清欢。
杜清欢说什么也不肯侍寝，甚至是用宁死不屈来威胁杜蘅，杜蘅很是生气和失望，却也只能由她，谁让她是她的妹妹。
于是杜蘅便以杜清欢身子不好身患重病为由亲自禀报了皇上，又嘱咐了陆晼晚开了一些使人身体虚弱乏力的药来熬给杜清欢喝，以蒙混过关。
“姐姐，你当知道我为什么不肯侍寝。”杜清欢此时正躺在床榻上绣着一块手帕：“最是无情帝王家，那可有可无的帝王之爱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看从前先帝的皇后，不过是利用她家族的权利顺利登基，结果当上皇帝之后便把她给废了，多么可笑。”
“早知如此你当初大可跟祖母和爹爹说宁死也不进宫，何苦如今却来为难了我。”杜蘅面无表情地坐在美人榻上冷笑：“杜清欢，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帮你。”
杜清欢微微一笑：“无所谓了，欢儿能不侍寝姐姐便已经帮欢儿一个大忙了，如今我这样活着，跟死又有什么分别，若不是口口声声为了杜家的荣耀，我便是嫁与乞丐也不会进这宫门。”
在这段日子里，德妃和瑶彰夫人依旧是最为皇上得宠的，而杜蘅和另外的芯嫔和倩贵人亦是隆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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