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快,快快给二位安排上房!”
入夜,暴躁的雨滴打在行人的油纸伞上。霸业的发丝和衣衫湿透了,他用衣襟和手中的面具尽量护住怀中人不被打湿,可大袖衫的下摆还是被雨水侵湿,不断地滴着水。
淮竹的鼻息逐渐由急促,转为平缓。但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她安稳地卧在霸业怀中。
——像去了一样。
霸业疯了一般地寻找附近的旅舍,直接撞开旅舍的大门,还未等店小二堆满笑容迎客,霸业急迫道:“去叫大夫!”
“呵——没用的。”
一位驼着背的老者眯着眼从后房走出,步履蹒跚,颤颤巍巍,仿佛一阵微风吹过便会倒下。
霸业的背后一阵凉意,霎时觉得一股凛冽的气息窜上鼻尖,随即又被悄无声息地掩盖。
——怕不是一位高人。
霸业顾不上这些,只是抱着淮竹焦灼。
老者引着霸业与淮竹,走到半地下式的小房中,示意霸业将淮竹放在一旁的榻上。
老者点上一炷香。
“不知道脏东西能不能引出来……唉。”老者呢喃道,“这位夫人怕是沾上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这话听得霸业一头雾水。三少所言霸业未曾忘怀一刻,为一己之心而救淮竹,如三少所言助其成大计,是否让淮竹遭受了本不该遭受的东西呢。
比如——沾染“脏东西”?
是否逆了她的本心?
老者沙哑的嗓音打断了霸业的思绪。
“老朽,姓白,鄙名知恩。”
霸业坐在榻前,握住淮竹冰凉的手。
“……”霸业还未来得及开口,榻上的淮竹陡然抽搐一下。嘴角逐渐扭曲,猩红的血丝从其中溢出。
“淮竹!”霸业急急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老者似乎没意料到一炷香竟会让女子反应这么大。摸摸胡须道,“看来夫人真是遇到什么麻烦东西了。”
“噗……呃……”
鲜血直从淮竹口中喷出,霸业的衣襟淋淋地滴着血。霸业又急又怒,拔剑指向白知恩,白知恩丝毫不惧,徒手握住剑刃。
“王权家主,若是想真相浮现,往夫人身上输出愿力吧。”
“区区凡人,区区迷香,还想坏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