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最终是没有说什么出了她的房间,他关上门的时候才发现手心冰凉,五指成爪,他紧紧的攥上门把手。
江易余失望彻底的目光留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她的每一举动都包含着讽刺,她知道他的属性,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
她松开他,神色冷淡的背对着他将自己埋进被窝。
江易余“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短短几个小时,这个遇到事情就喜欢躲在被人身后的女孩,还是真的长大了,揠苗助长本就违背了自然法则,鹿晗偏偏是恶势力的其中之一。
钟虞佳“你对她挺关心啊。”
耳边的一阵讥讽将他拉回现实,鹿晗立即反应过来,他松了手冷然的撇头看向朝他走近的钟虞佳。
她依旧是那副自傲的姿态,抱着手臂停在距离他半米的距离,她睥睨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突然故意抬高了声量,以确保里面的人能够听到。
钟虞佳“这次真是谢谢你帮我找了一个替罪羔羊,你的喜欢我或许可以试着接受。”
盯着她的神色冷了几分,漆黑的眸子带着钟虞佳说不上的恶意,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
她皱着眉不悦的直视着他的视线,
钟虞佳“鹿晗你别不承认!”
鹿晗“我承认。”
他毫不犹豫的应下,没等钟虞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面前突然压上一道黑影。
下一秒她被他重重推在墙上,她的尖叫声在待发出之时被他堵在附上的手心,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对上近在咫尺的阴鸷的眸子,两人之间只存在她挣扎的呜咽声。
鹿晗轻而易举的单手擒住她的双手,他冷冷的凑进,又侧开脸落在她的耳畔,他的声音本就清澈此时却裹挟着寒意让钟虞佳忍不住发抖。
鹿晗“所以你别作到我后悔。”
钟虞佳“!!!!”
身上的压迫突然扯掉,钟虞佳瞬间失了力气,她狼狈的扶住门错愕的盯着远去的声音,耳垂上的红晕还未散开,她心慌意乱说不上是羞赧还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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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外面的声音江易余都不想去听,可偏偏有声音在强迫让她知道,她没有再见过鹿晗,钟虞佳倒是黑着脸来过几次。
吐着酸水说她现在真成了金凤凰,钟京绎高调的承认了江易余的身份,他没让她去现场也是顾忌她管不住嘴乱说话,江易余也确实不想去。
这怕是她被囚禁以来最大的欣慰。
她用节食抗拒着,可就像钟虞佳所说的,她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外面的人就不会管她。
睁开眼对上让她厌恶的装饰,江易余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她不知日夜的睡着,身体早就超出负荷疲惫至极,连着几天的滴水未进让她面呈菜色。
江易余掀开被子,她踉跄的走下床,适应了脚下的触地感后她慢慢的走向阳台,像是刚学走路的孩子,她每一步都晃荡一下才能抬起另一只脚。
她在窗帘前站起,面无表情的拉扯住帘子她慢慢的拉开罅缝,刺眼的阳光罩进她琥珀色的眸子,琥珀色的眸子里死沉一片。
就像他们认为,金丝雀只有被关在牢笼里欣赏。
训练野生动物的诀窍就在囚禁,当你再将它放出时,它会对你感恩戴德,因为你让它尝到了自由的味道,从此它便真正失去了野性。
可它们似乎忘了…自由是被那些人所剥夺的,它们错误的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当成神祇。
荒唐,但现实。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门板惯性的砸在墙上,重大的声音让江易余的脸微微动容,她愣神的转身看向破门而入的男人。
额前的碎发没有经过精心打理乱糟糟的盖下遮住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恰好掩藏他流露出的神韵。
江易余看不清他是什么眼神,只是他的周身缠上了与“鹿晗”两字全然不符的——
惊慌。
鹿晗“换衣服。”
他抬起头,音色低沉,
鹿晗“我带你去见朴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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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被他开上了130码在柏油路上疾驰,刺耳的刹车声盖住了一切声音同样也让江易余停止了思考,她放空大脑抓着扶手,愣愣的盯着鹿晗冷峻的侧颜。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和她解释什么,一意孤行的将她带回,又独断独行的将她带出。
“我带你去见朴灿烈。”
短短的几个字好似被下了蛊,让她不用思考就照着他说的死心塌地的跟他出了门。
她陡然回过神望着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色,
江易余“这不是回家的路…”
她皱眉不解的看向鹿晗,他双唇紧闭,优越的下颚线紧绷着,状态就好似在空中走钢丝。
眼皮疯狂的跳动,她的呼吸骤然急了起来,抓着扶手的手下意识的加重。
江易余“你…带我去哪?”
鹿晗“木希…”
鹿晗许久才开口,他眼睛发红的盯着面前的路,指甲重重的扣着方向盘,他紧咬着唇,直至铁锈味传进口腔才恢复了理智,他艰难而晦涩的张了张嘴,才逼迫着自己吐出接下来的三个字。
鹿晗“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