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舞池中央的李知恩优雅的单腿翘起,幽冷的气息散发着祖马龙的玫瑰花香。
她缱绻款款的盯着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内随着动作缓缓流淌,修长的睫毛扫过光滑的皮肤。
暗紫色的朦胧灯光将这个女人衬得万分风情,眉目染上几丝诡谲的意味,显得波澜不惊。
浑然一体的性感与她生得清纯的脸蛋看起来并不觉得奇怪。
李知恩一出生便生存在这心机叵测的商业斗争之中,于是打小就学会如何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亲戚手下而言,她优雅娇纵;于合作伙伴而言,她张弛有度;于竞争对手而言,她又狠辣无情。
虽说家族从事艺术,但免不了与商贸挂钩。
她心底清楚自己的父亲瞒着家人做了多少苟且之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无非就是他们家了。
不过……
李知恩(眼中弥漫起势在必得的火花)
俗话说得好,养虎为患……想必她家那位老头子是挤破脑袋也不会料到的吧。
收藏家A您好,李小姐。
收藏家A可以赏脸跳个舞吗?
身前站着年轻人,李知恩将目光深深放在她粗糙的手掌上。
余光扫过方才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身影,李知恩这才抹起疏远又不失礼节的微笑。
果不其然,男人脚下皮鞋的踱步声愈来愈近。
李知恩不好意思。
头顶的灯光被人轻易挡过,李知恩轻笑着挽上了来者的手臂,眉色婉约。
对面的男人痴痴的看着,她带满酒意的眼睛内充斥着漫天迷情,叫人移不开眼。
边伯贤感受着突如其来的热度,并没有放开女人的靠拢。
李知恩我已经有男伴了。
他垂眸望去,虽口语甜蜜,却难以从李知恩脸上抓到哪怕一分欢喜。
边伯贤不好意思。
也跟着向陌生男子致以歉意。
过了半晌,趁周围的人终于散开,边伯贤这才皱起了眉。
边伯贤我不会这种东西。
李知恩顺着他的视野探去,看着正在微微起舞的男女,心底了然。
李知恩无妨。
李知恩多学着点,跟着节奏摆动就好。
只见李知恩又悠哉的品着美酒,模样显然不愿多加搭理。
还好眼前的人并没有想要和自己共舞的打算,边伯贤默默观察着她漆黑一片的眸子,竟有些捉摸不透这人的心思。
————分割线————
祁桐跳舞…?
此刻乐声奏起,眼看着南柱赫马上要被人挤到,祁桐拉着她尽量避开跃跃欲试地舞群。
站定脚跟,她抓着袖子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南柱赫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少了些许,这才微微抬眸注视眼前这个略显犹豫的女人。
祁桐我不太会……
他们的距离因外界的人流攒动显得异常靠近,彼此很快轻易的捕捉到对方的呼吸。
由于紧张与音乐的交错,祁桐并没有发觉单肩皮包内不住震动的来电提醒。
显示屏在幽暗的狭小空间内冒着白光,上面闪烁着“山隹”两个白色楷体。
此刻的山隹面色焦急,手中的手机一直在播放着电话铃声。
山隹快接啊,祁桐!
也不知朴灿烈哪根筋搭错了,闲的没事硬要陪自己参加这次宴会。
在百般推脱之下,软硬兼施都不奏效,来的路上山隹只能在心中祈祷着祁桐不会参与这次的活动。
就在方才半个小时,她暗藏心事的陪着朴灿烈兜转时,偶然间听到了隔壁桌的谈话——
艺术家A我刚才见到Irene小姐了,没想到她这么年轻。
收藏家BIrene?那个最近崭露头角的油画家?
艺术家A嗯。
艺术家A不得不说,本人是个地道的美女。
艺术家A就是那个背影,感觉在哪个地方见过……
可不是。
人家都上过热搜了。
山隹在心中腹诽道,小心翼翼的看着身旁那高大的身影。
那两人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清晰的听个大概,山隹也不知朴灿烈到底听到了多少。
她的任务就是阻挠他们相见,没想到……
当她终于睨一眼这个从进入宴厅就一言不发的男人时,脸上写满了恐慌。
山隹(晚了……)
不敢多看朴灿烈,她匆忙的找了个借口寻进了卫生间隔间,拿起电话便拨打着祁桐的号码。
但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死活不接!
门外舞乐悠扬缓和,山隹却不同往日那般无谓,不知是担忧还是无奈。
山隹祁桐……
山隹再不接电话……
她回想起刚才朴灿烈那令人惊骇的眼神,直到现在都只觉颤栗。
山隹明白——
那是一个男人发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