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永娘硬生生给吵醒的。
永娘太子妃,今日可是皇后娘娘生辰。
永娘一句话就令我困意全无,我便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踱到床边。
永娘唤一些宫娥们带我去净身。虽说来豐朝也有许久,但被这么多人侍奉着洗身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永娘拿来一件米藕色的步摇裙,很是繁琐复杂,足足有半个时辰宫娥们才给我穿戴好,我还是喜欢之前那件青色罗花裙,虽然不比我们西洲服饰利落飒爽,但却也轻便舒适。
永娘太子妃真是好看。
我被永娘夸得有些脸红,却也偷偷从铜镜中打量了一番。从前在西洲时,每日不是上山猎兔就是在那大漠之中骑马聘驰,如今到了豐朝,日日便在东宫待着,很少能出宫寻些乐子,就这么养了几年,竟圆润了不少。
永娘说,这叫有福气。
往清宁宫的路上,便遇见了永宁,她穿的好生富贵啊.....那衣裙的勾线像是用金丝做的,里里外外的看,上去可比我这件步摇裙闷热多了,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反而兴致冲冲的问我——
永宁五哥呢?他没和你一同么?
只听见后面娇笑传来,我和永宁回头看去,那赵瑟瑟牵着李承鄞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掩面轻笑。可李承鄞看起来却不同以前那般对她亲热了,只是略略勾起了嘴角迎合。
李承鄞瞧见了我,忽的一愣,便拨开赵瑟瑟的手向我走来。那赵瑟瑟只得紧紧跟在李承鄞身后。我这才注意到赵瑟瑟的衣着,好生清雅不同我这般华重,让人想多看几眼。
李承鄞和赵瑟瑟是不是吵架了?
我想起昨晚李承鄞的模样,竟有些想笑,往日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昨晚哭的梨花带雨,说什么也不松开抱着我的手臂,闹到了半夜他才回去。
唉,李承鄞可真难懂。
赵瑟瑟姐姐。
那赵瑟瑟朝着我行了个礼,我也不懂这豐朝的规矩,还是永娘上前将她扶起,说了几句她爱听的话。我偷偷瞄了眼李承鄞,他长得是挺好看的,只是总摆着一张臭脸,让人看着很不欢喜。只是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泪眼汪汪的,好像我欠了他银子似的。
永宁不满的看了赵瑟瑟一眼。
永宁若我没记错,我嫂嫂比良娣还小两岁,怎么唤我嫂嫂姐姐呢?
赵瑟瑟也不恼,只是静静的说道——
赵瑟瑟这尊卑瑟瑟也是知道的。
我又有些不解了,从前若是有人冲撞了赵瑟瑟,他李承鄞可是第一个不愿意的,怎么今日却不见他护短了。
永宁见李承鄞没有帮着她,便有些得意的看了看赵瑟瑟,也不再说什么,朝着李承鄞行了个礼便拉着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清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