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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该修剪了,你别乱动。”注意到之惜的小动作,将收纳盒一层层打开的若白,轻声警告道。
之惜注视着若白,拿出专业的理发剪刀和长尾梳,在她的额前认真比划着。“嗯。”
她的长发本是父亲打理的,父亲入狱后,修剪的工作,一直是若白在做。年幼时,因为没有经验,若白拿剪刀的手会发抖,但还是勉强能把她的头发剪整齐。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
后来大了些,若白又利用暑假,去远房亲戚的理发店当学徒,学会了理发专用的修剪手法,以及一些复杂的发式编辨。
之后为之惜修剪的头发,就越来越好看,专业程度足以和门店媲美。若白为她编的发型,也总能引起强烈的跟风潮流,不停地有人过来询问,是在哪家理发店做的。
若白轻轻梳理着她的碎发,用剪刀修理层次。他的视线专注地停留在她的额际,她的双颊,被他温热的呼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眼睛别睁太大,小心碎发掉眼睛里。”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握着剪刀的手心,因为冒汗,有些湿腻腻的。
若白放下剪刀,边用纸巾擦拭着手心,边叮嘱,又重新继续手中的工作。
眼睛不睁大些,怎么正大光明地看你呀。
之惜想了想,碎发掉眼睛里,和偷看若白相比,根本是小事一桩。就算碎发掉进眼睛,若白也肯定会帮忙吹出的。
这么一想,之惜反倒希望,碎发能赶快掉进眼睛里。
这碎发怎么还不掉眼睛里呢?
这碎发什么时候才会掉眼睛里呀?
“都说了眼别睁太大,你还睁。”若白被她看得耳朵发热,收起剪刀,朝她一瞪。
之惜撅着嘴,眼睛不情不愿地应声闭上。
将两人互动收尽眼中的廷皓,顿时觉得心里毫无滋味。显然不管修发还是吹发,这种亲密的举动,若白和之惜两人早已习惯成自然。
原本因为触碰她的长发,所带来的愉快感觉,也逐渐沉没到谷底。将她的长发吹干后,廷皓放下了吹风机。
刚好若白也修剪完毕。
“这是……?”睁开眼的之惜,视线瞄到了收纳盒中五颜六色的彩绳。
“想试试吗?”若白拿过彩绳,在之惜长发-比划。
最近女生间,很流行用编发绳,只是之惜除了上课下课,就是忙于打工兼职、松柏后勤、翻书自习。她根本没注意,周围女孩们的穿着和发饰。
“好啊。”
若白把收纳盒最上面一层的镜子,朝之惜方向展开。站至她身后,用长尾梳均匀地挑起几缕秀发,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轻舞。
之惜透过镜子,盯着他如艺术品般白皙无暇的手,直到漂亮时尚的发型,就在他手中成型。
若白总说她是和初原廷皓一样的天才,总为自己天赋不够,而感到自卑,所以在元武道训练上,他总是发疯发狠地去用汗水弥补。
可在之惜眼里,若白也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尽管元武道和大数据演算的天赋不及她,可在其他方面,却能轻易做到,她做不成的事。
收纳盒第三层,放的是修剪工具。第二层,放的是编发工具。第一层,放的是一些精巧的小首饰。
之惜从不会买这些东西,多是廷皓若白或是晓萤初原等人,觉得适合她,就顺手买来送她作礼物了。之惜总把这些用不上的东西,丢角落里堆灰尘,若白只得帮忙替她收着,常常用来搭配他为她编造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