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楼。
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吸引众多顾客,宾客盈门,虽是白天,门庭依旧人来人往,大多是些达官贵人,富家子弟。红红绿绿的衣裳,胭脂粗粉的浓浓香气,娇里娇气的逢迎笑声,丝毫不影响花时棉的情绪,却让她身旁的五位公子外加一个孩子无法忍受。
大白天的来这种地方,有伤大雅啊!
当然除了喜欢拈花惹草的某位小王爷。
辛妈妈扭着肥臀摇着丝巾迎了上来。
辛妈妈哟哟,几位爷,来的挺早啊!
辛妈妈咱这儿什么样的姑娘都有,里面请里面请!
花时棉辛妈妈!
花时棉见辛妈妈没注意到自己,主动跳到她面前。
辛妈妈这才注意到花时棉,稍稍一愣,口气略不善。
花时棉哟,这不是世子妃吗?哪儿阵风把您给刮到我这小庙里来了?
花时棉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努力挤出笑脸:
花时棉辛妈妈,我是回来看溯歌姐姐的,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拂晴你还记得你那个溯歌姐姐啊!
拂晴挤到辛妈妈跟前。
自动忽略拂晴的不友善,花时棉问:
花时棉拂晴,溯歌姐呢?
拂晴哼,要不是你,溯歌还至于在这种风尘场所受罪?
花时棉溯歌姐姐怎么了?
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花时棉放下笑容,而拂晴和辛妈妈也没再理会她,自顾自的招呼客人去了。见状,花时棉硬是冲进月兮楼,大步跨进后院,她知道这个时间溯歌是在后院休息的。
花时棉溯歌姐姐,溯歌姐姐……
推开溯歌的房门,空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压抑住强烈的不安,拉过正巧路过的龟儿硕子。
花时棉硕子,溯歌姐姐呢?
硕子使劲挣脱花时棉的魔爪。
路人甲托您的福,今天就是溯歌姑娘嫁到齐府的日子,估计这日头,应该快到齐府了吧!
花时棉嫁到齐府?为什么?
路人甲为什么?还不是齐家有权有势,在你嫁到泽王府的第二天,齐家三少齐开元就来月兮楼闹事,出高价买了溯歌姑娘。
路人甲齐府可得罪不起啊,溯歌姑娘今天被绑着上了花轿,只可惜溯歌姑娘要做第十三房妾……
花时棉齐府?
凤灼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凤灼华不是那老爷子曾任左丞相,大儿子在关外做将军,二儿子精通商术,传言有百家齐氏布庄,三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和痞子混混们混在一起?
一大串的解释让别人咂舌,这小子知道的还蛮多,不会是一伙的吧!
凤胤月哇!小皇叔好厉害!竟然知道这么详细!
凤胤月一脸崇拜的花痴样,凤灼华自恋的甩甩额前的细碎长发,颇有一副不给鼓掌撒花就是不给面子的架势。
但有的人就是这么不给面子,因为某人的脸皮够厚,根本用不着再给一层,虽然一大一小的俩活宝卖萌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花时棉现在哪儿还顾得理会他们,一个箭步冲出房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笨到大街。
几个人呆呆的看着地上被卷起的尘土,这丫头,速度还真快!
凤灼华唉!
一声被故意拖长的声音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用X光询问发生者。
墨瞳一眨,转眼间来到床前。
凤灼华某人啊,跑得再快也赶不上捷径快!
说着,纵身从窗户上跳下去,还摆了一个poss。
凤胤月哇!小皇叔好帅!
某正太再次花痴的叫道。
凤圣桀用折扇指指窗户,又指指门口,看向身后的三位,想在询问几个人是和凤疯子一样从窗户上跳下去,还是从门走出去。
宫沐秋笑着摇摇头,无奈。
宫沐秋君子之行!
从门走了出去,而墨锦寒毫不犹豫的尾随而去。
凤圣桀低头瞧见宝贝儿侄子正渴望的抬头看着自己,于是拍拍他的头发,装出无辜的样子。
凤圣桀月儿啊,二皇叔知道你想从那里出去。
凤圣桀但是。
他扇子一指。
凤圣桀你还太小,这样太危险了!
然后对着窗户叹道:
凤圣桀三弟啊,别怪二哥不讲义气,其实我也想这样下去,可为了你侄子……
凤圣桀不,我们侄子的安全……
邪恶的笑。
虚伪啊,明明就是怕自己跳下去的姿势不如小王爷优雅嘛!
瞅着自家主子的笑,南宫珞心里老发麻,自己有的选吗?
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高调的迎亲队伍吸引沿街的百姓前来围观,无不感叹又一鲜花插在了那啥啥上。本来喜庆的队伍却因为一声急促的马嘶停下来。
管事儿的赶紧上前撵横在路中央的花时棉走,大喜的日子蹦出个闹事的可不吉利,毕竟三少爷拈花惹草的也不是一家两家的了,万一出来个不怕死的闹出点事儿就不好收场了。
花时棉压根就把管事儿的当空气,冲着骑着高头大马喜服裹身的男子喊:
花时棉齐家三少爷,我姐姐不愿意嫁给你!
花时棉你把她放了,赎身的钱我可以双倍给你!
路人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姨子啊!
路人甲官家,好好周待着!
齐开元龇嘴假笑。
花时棉我不跟你废话,快把我姐姐放了!
路人甲唉,小姨子,什么叫放啊,溯歌可是自愿嫁给我的!
花时棉自愿?自愿的话还要绑着上花轿?
路人甲你个小毛丫头,今天是少爷我的大喜之日,你可别扫了大爷我的兴!
路人甲快闪开,误了时辰,小心我要了你小命!
齐开元马上耍起无赖架子,示意乐队继续吹打。
花时棉左右使劲一踹地面,朝迎亲队伍中的喜轿大喊:
花时棉溯歌姐姐,是我,是时棉!
花时棉我说过,我会带你离开的,我来了!
花时棉溯歌姐,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花时棉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来救你了!
路人甲臭丫头,真不识好歹!
齐开元脸上的横肉气的直抖。
路人甲来人呐,把她快拖走,队伍接着走!……
花时棉齐开元!
花时棉着急起来就有些歇斯底里。
花时棉你有本事,就骑马从我身上踏过去!
花时棉否则,休想娶我溯歌姐!
喜轿里,溯歌自花时棉来到就泪流满面,多想冲出去和她说别得罪齐府的人,不然没有 好下场。
可是嘴被堵住,手脚也都用绳子困着,手腕处由于挣扎的用力渗出了血。
轿外的齐开元脸胀得通红,一时脑热,拉起马绳就冲花时棉奔过来。
红鬃马前蹄高高抬起,眼见就要朝花时棉踩了下去,花时棉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满脑子想的都是溯歌,让街上围观的百姓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只是瞬间眨眼的功夫,一红一墨两个身影飞身而过,红色身影接住花时棉,但是花时棉此时眼中只有那抹拉住红鬃马的墨色男子。
花时棉溯歌姐……
低吟一声,花时棉便晕了过去。
凤灼华无语。
晕就晕呗,干嘛不先谢谢再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