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卫嬿婉指剥壳丢空玉碟,拈尾尖取虾仁些许蘸料,手掌托住递他嘴前,进忠张唇舌卷吃进轻嚼鲜嫩爽口弯眸满意。
见他面露喜色,丝绢擦去汁液轻放旁,再拿一个虾继续剥,进忠端玉碗持勺盛半碗鸡汤,小金舀口看向垂眸专心为他剥虾的人儿,心里涌上甜蜜快要溢出,柔声细唤她。
”嬿婉。”
卫嬿婉闻声,抬睫眸看向他,手上动作停顿,迷茫的微歪头。
“嗯?”
进忠瞧她这般可爱模样,心如被猫爪饶,金勺凑近朱唇前。
“乖喝口。”
卫嬿婉鼻嗅一股香醇绕顿时食欲大开,更何况还是他亲自所喂,听话乖巧微张唇含住勺将汤喝入吞咽,香浓鲜美味甚合胃口,微微一笑,撒娇鼓双腮。
“我还要。”
进忠哪受得住这般撒娇,自然是什么都愿依着她,续舀口汤喂,卫嬿婉心里美滋滋喝下。
春婵推门而入,顺关上,走向前朝她俯身,神情着急。
“主子,敬事房的人来禀告皇后把主子的绿头牌撤下,说是主子怀有身孕不适侍寝,待诞下龙嗣小月后才能搁回绿头牌,这不是明摆欺负主子吗?”
卫嬿婉享受着唇齿间荡漾的香味,久久未散,回味悠长,笑靥如花,虾仁丢金勺持起它,伸进忠玉碗中舀口鸡汤,递于他唇前。
“皇上在本宫孕期还来永寿宫,哪怕只是用膳,这已足以够皇后等人犯妒感到不公,可偏偏她们忘记,在这紫禁城里皇上才是正主子,皇后不过是妻,仅拥管制后宫妃嫔,则是无权干涉刚政之事,她已过越。”
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如懿依然不懂如何讨乾隆欢喜,不屑她狐媚下作淫乱不耻之举?
呵!偏乾隆就受这一套,论心而论,她们自认清高不过是一副虚伪做派。
“此事不用去理会退下吧。”
春婵虽心替自家主人不甘,可明白主子聪慧,自然有办法解决面对,所以不用过于担心,乖觉的跪安退下。
进忠认同她所言,咀嚼嘴里刚所吃入的鸡汤虾仁,他比谁都了解乾隆,皇后这般所举无疑是打他脸,应该会在翊坤宫闹的不欢而散。
皇太后若得知此事,定然对皇后心存不满,甚至会起疑心戒备,毕竟皇后可是乌拉那拉氏。
进忠筷夹根鲍汁青菜叶,放金勺里在搭块鹿肉习惯性的替她唇前,卫嬿婉一脸幸福眼珠转动两下一口咬嘴里吃轻声缓嚼,俩人相视一笑。
养心殿,乾隆额冒青筋,脸色可谓难看至极,冷眼看着害怕畏惧浑身发抖双膝跪着地的太监。
他双手高举着敬事房摆放绿头牌的红木黄绸铺的绿头牌托,其中唯独没有炩妃。
好!真是好啊!如懿可真是他的好皇后!不经他允许私自撤下卫嬿婉绿头牌!既以怀龙嗣为由?
她明已孕过三月,哪怕行房事都不成问题,只需稍微注意就可。
乾隆指腹摩挲拇指羊脂玉扳指。
“摆驾翊坤宫!”
李玉心里隐替皇后担忧一会,却又觉惋惜,他身随乾隆这些人怎会不知,他此时已是龙颜大怒?
不禁感叹皇后这愚笨之举,迈步跟随在乾隆身后跨出门槛,乾隆坐上龙辇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太监们抬起龙辇走向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