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之后,潮笙摘了几片叶子来包住药罐子,然后用土灭了火之后,看了几眼太阳,默念了几下,然后捧着药朝着另一条路回去了。
什么?问她为什么不原路返回?不好意思,她已经忘了来的时候怎么来的了。你以为她刚刚为什么看了太阳一会然后默念了一会啊,她只是在看方位,然后看着那个方向回去比较快而已。
回去之后,勉勉强强找了个小碗装了药,拿进卧室,那小屁孩已经睡了过去,好吧,不知道是又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反正叫不醒,应该是昏过去了吧,潮笙没办法,只能上手灌了一半退烧药进去。本来还想灌的,她辛辛苦苦熬了那么久,浪费可耻是不是?但是真的已经灌不进去了,只能作罢。
这药的药效还是不错的,过了十来分钟左右,烧已经退下。
潮笙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没睡,她还有点困了,去外面把摇椅搬了进来,在床前睡了过去。
潮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床上躺着的那个还没醒,或者已经醒过了,只是潮笙不知道也不一定。
默默地自己去吃了晚饭,本来以为需要留一点给他的,看情况,是不需要了,他没那么快醒。
吃完回去,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在床头上方把水壶拿了下来,又摸出了一条婆婆给她带的手帕,用水冲了冲,拧干,然后再倒了一点水在帕子上,然后给床上那个小屁孩抿了抿嘴唇,免得干裂开。
做完之后,把东西放好,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应该不会再烧了,走出了房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嗯,没有星星,不敢出门,还是去老老实实的创新符菉去吧。
到了书房,点亮灯,鬼使神差的没有拿黄纸,而是拿了一张白色宣纸铺好,也没有拿朱砂笔,只是随便拿了一支毛笔,沾了墨水之后就定于白纸之上,没有动作。
回想起前几年想起来的一件事,她以前,好像有一个执念,这个执念说深也说不上,说浅也不应该,说深吧,在她知道自己是天师的时候没有想起来,如果很重要,那应该跟着天师的身份一样记住啊,说浅,失忆了两年多后就想起来了,而且时时刻刻都在那里,想遗忘都忘不了的那种。
潮笙头疼的把笔放下,发现,宣纸上早已有三个大字落于纸上。
张起灵
又是这熟悉的三个字,潮笙盯着这三个大字,盯着盯着就出神了,这几年来,时不时就会写一遍的字,她完全不陌生,她还用过很多种写法写过这三个字,甚至还有点越写越好看的苗头。
但是这三个字对于潮笙而言,不,是对于以前的潮笙而言,是相当大的执念,影响到了现在的她。
让她去找吧,不是不可以,但是她现在根本就完全不想找,就是无感的那种,而且她也不想去找,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去找,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很危险,别去,而她完全不想主动去靠近危险。
但是这也是除去天师这个职业以外,她唯一想起来的,事情,还是执念,想必是除非重要的,所以她很是纠结,以至于纠结了那么久,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