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笙,好香啊,你有没有闻到?”栀寒趴在他身后问。
叶凉笙紧皱着眉头,转身离开了人群,栀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快步跟了上去。
叶凉笙快步走着,极力的摇摇头。
这香气,不就是那天……
一双手突然在叶凉笙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叶凉笙!”
叶凉笙身体一颤,叹了口气,抓住栀寒的手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栀寒蹙眉,他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回家去!”叶凉笙推了栀寒一把,绕过她继续往前走,栀寒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醉春楼内,叶凉笙推开二楼房间的门,妍晓曦正在窗户前喂鸟儿,看他来了,拉上窗子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晓曦姑娘。”叶凉笙走到妍晓曦身后:“上次在你这里我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儿。”
“现在外面可是人心惶惶,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耍贫嘴?”妍晓曦转身坐下,身上的清纱薄如蝉翼,隐隐约约透着锁骨和纤腰,
叶凉笙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
“公子心里其实很清楚了,今晚如果你自己外面待上一晚,说不定误打误撞就碰见凶手了呢。”
妍晓曦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若是今晚他在外面待上一晚,说不定可以碰见凶手。
她指的......应该是那个红衣女子?叶凉笙知道,这香气是那个红衣女子带来的。
栀寒在晚宴时没有见到叶凉笙,眼看天都黑了,近日外面如此不太平,他跑到哪里去了,这万一被哪个女鬼瞧上……栀寒想起今天死了的男人,这万一只杀男人呢。
“二公子,您要去哪儿?”门口的守卫挡住叶栀寒,道:“老爷吩咐了,晚宴后任何人不得出府。近日外面不太平。”
“那啥时候太平啊,你说不太平就不太平啊!”
“二公子,这……我看这啊,不像是人干的,您还是别出门了,不然,我可要禀报老爷了。”
难道这就是叶凉笙不来晚宴的理由?
“我…我大哥……”
“大公子不是身体不适在房间里休息吗?”
身体不适?
骗鬼呢!骗鬼骗鬼!
叶栀寒转身,去了后院。
推开叶凉笙的房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栀寒两三步上前掀起被子,枕头!
“叶凉笙!你个骗子!看我不给爹爹告你的状!”栀寒立即向房门外跑去。
正门出不去,那就只好翻墙,府里最南边的墙最低,而且下面有很多草,很软,不会摔疼。这还是叶凉笙教给她的。
栀寒出府后,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过好在因为今日的案件,街道上都点了灯,栀寒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突然间又闻到了那个香味。这味道,和今早的一模一样,是从那个死人身上发出来的。
叶栀寒伸长了脑袋,顺着气味寻找它的来源。
“啊~~嗯......~"
“宝贝儿......你个小妖精。”
“哈哈哈........”
栀寒轻手轻脚的走到胡同前,不禁羞红了脸,不......不会是......不会是叶凉笙吧。
栀寒侧身探出半个脑袋,看见令人羞愧的一幕。
女子衣衫不整的趴在男子身上,男人的双手则游走在女子的身上,低头狂吻着女子的脖颈。
栀寒认得他,这是花市里卖纸花王老太的儿子,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真想吃掉你,宝贝儿~”
栀寒听到这儿,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这香味儿明明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啊,栀寒心里默念:二位对不住了,让小生再蹲一会儿吧。
“呃——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声吓得叶栀寒全身抖了一下,立刻探出头,接下来她看到的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女子反坐在他身上,手里拿着一支玫瑰,另一只手里拽着一颗带血的内脏,还将沾血的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清声笑道:“我也很想吃掉你呢........你现在的表情我最喜欢了呢,惊吓,绝望,恐惧......”
叶栀寒张大嘴巴,强大的反胃让她无声干呕,原来,香味是从这个女人身上传来的。吃人的女人......就像先生说的一样。
“唔——!”
一双手突然从叶栀寒身后冒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栀寒转过身,无声道:叶凉笙!
“嘘......”叶凉笙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栀寒躲在了胡同的草垛后面。
“叶凉笙......”凯歌吓得快哭了出来:“叶凉笙,我看见杀人凶手了。”
“别说话......”叶凉笙按住凯歌的头,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转身跳上了房檐。
初晴抬头,青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万分慵懒道:“竟没发现你们...”
叶凉笙闻声,飞快的抱起栀寒跳上了另外一栋房子,红影闪过,紧紧地跟上了他们。
栀寒将头埋在叶凉笙的胸口,栀寒感觉到他的胸口湿了。
是血!
是血的味道!
“叶凉笙...叶凉笙...我怕......”栀寒几乎哭出声来,耳边是疾风声和奔跑声。
就这样,一道黑影和一道红影游走在月光下的房檐上。
“叶凉笙,你流血了。”栀寒捂住他的胸口。
一支冰剑飞快的穿透了叶凉笙的膝盖。
叶凉笙闷哼了一声,跳下房檐,将栀寒放在一旁。
栀寒抹了把眼泪,哭的更委屈了,都怪自己平时不好好练剑术,现在不但帮不上他,还成了累赘。
“咳咳——咳...”叶凉笙捂住胸前的伤口,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歪斜的站起来,邪魅一笑,看着追来的初晴。
她如同一个巨大的蝴蝶从天而降,缓慢的落在了地上,光滑细嫩的脚尖轻着地,那笑容仿佛是地狱里的罗刹。
“橙阶灵术师?就敢在我面前卖弄玄虚...”初晴薄唇轻启,看向一旁的栀寒,笑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呢?她?”
“神经病!”叶凉笙低吼道,手里幻化出长剑。紧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迎战。
初晴转身 ,开心的指着栀寒大叫道:“是她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叶栀寒!快走!”叶凉笙挡住栀寒,用剑指着初晴。
这真是个疯子!
栀寒一想起初晴刚刚的种种,吓得挪不动步子,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初晴的眼中倒映出栀寒的慌张。
“呃——!”叶凉笙突然单膝跪了下去,又一支冰刺划伤了他的另一个膝盖。
叶凉笙!
栀寒冲过去抱住叶凉笙,用手去捂他的伤口,奈何血怎么都止不住。
“...不准哭!”叶凉笙擦了擦栀寒的眼泪,将她拉到身后,用手中的剑撑着地面,直起身子。
初晴白皙的脚掌慢慢靠近他们,反手幻化出一把冰剑,笑道:“是你先用剑指着我的,咱们看看,谁的剑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初晴一个转身,手握冰剑直直刺向了叶凉笙。
不要!不要!
栀寒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爬起来挡在了叶凉笙面前。
“栀寒——!”
剑头夹杂着些许青色之火,在栀寒的眼睛里,一步一步靠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冰剑在离栀寒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不在前进,凯歌周槽显现出一层淡蓝色的光圈,挡住了冰剑,而后瞬间反噬,冰剑从箭头到剑尾依次碎裂,反向射向了初晴。
蓝色的光包裹着青色的冰剑,穿过水滴和雪花,穿过初晴的身体,继而消失。初晴发出一声闷哼,往后退了退,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自己的剑竟然伤了自己。
初晴抬起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刚要还击,又突然止步,停顿了一两秒,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栀寒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脚下一滑,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血樱分部,樱初晴坐在金椅上,一声不吭,旁边的温度低到了极点,滴滴答答的声音回荡着,血滴从她的胸口不断地流向地面,慢慢的渗入底下,渗下的地方长出了大大小小的玫瑰,并且迅速开花,连成一片。
“谁把你伤成这样?”
梓珏踱步走了进来,看了看周围,道:“你把人都杀了,关键时刻知道孤独了吧。”
“孤独?”初晴唇角微微翘起,抬眸看向梓珏:“你开什么玩笑?”
“谁把你伤成了这样?是那个人?”梓珏攥紧拳头,骨节磕磕巴巴的响了一下。
初晴冷哼了一声,不在搭理他。
说出来他可能不信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伤了她。
是一股力量,她摸不到,但绝不是那个小姑娘的灵术。灵脉都没通透,怎么可能伤到她,还是她太大意了。
“我给你疗伤。”梓珏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源源不断的将灵术输入她体内。
“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领情。”
闻言,梓珏面部表情一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