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总是这么的刺眼,轻轻的灼伤了她的眼睛;眼眶里不自觉的就有了雾气,泪在眼角里积蓄着,然后慢慢不自控的一滴一滴落了下去。
行走在这大街上,看着街道里的人来人往,她的心中渐渐生出了丝丝寒意,脑海里疑问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里。
何风羽走了许久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进来就躺在屋里有些许霉味的床上,墙边贴着的墙纸已经破破烂烂了,闭上了眼竟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吃不完的,你吃不吃!""小羽,你吃吧,干净的,难不成你嫌弃她吃过了吗?"一个齐耳短发的小女孩和另一个漂亮的长头发女孩在对着一个自然卷头发的女孩说话,齐耳短发女孩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口的冰棍儿。
两个女孩都在合力劝说这个自然卷女孩吃她们不吃了的冰棍,并且看架势似乎她不吃就是看不起她们一样,她们都是一个村里的孩子,也在同一个学校里上学,每天都要一起走上将近一个小时去学校里读书。
长头发的女孩是那个看起来有些邋遢自然卷头发女孩的堂姐,而那个自然卷女孩在听到长头发女孩,也就是她的堂姐说的话后没有多加考虑就接过了被齐耳短发女孩吃了一口的冰棍。带着些许怯懦又好奇的目光咬了一口,然而那个齐耳短发女孩和长发女孩看见她真的吃了下去后相视一笑。她们的表情也被自然卷女孩看到了当时的她还小,才六岁而已,上的是学前大班,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她们那是在嘲笑戏弄她的意思啊,呵呵,自己真傻!
自己为何会听堂姐的话去吃那冰棍,是因为什么呢?何风羽心里一酸,眼角不自觉又流下一行行温热的眼泪来。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有给孩子零用钱,毕竟那个时候能读书,有饭吃已经很不错了,爸妈也是出卖劳力的人,没有多少钱。看着其他的孩子吃着各种各样的零食,自己也是非常渴望想吃的吧。
当然,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堂姐和齐耳短发女孩都是家境比较不错的人家,穿得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所以她们的人缘很好,自己要是不听她的话,有可能堂姐就会告诉其他小伙伴不要同自己玩,孤立自己。
又一段不堪的记忆涌入脑海中:"狮子狗来了,快让开""诶!离我远点""金毛狮王来了!"教室里几声喊叫,然后全班的男生都纷纷避之不及,唯恐这个出去一会回来的自然卷女孩子碰到了他们一样。在他们这时的男孩子眼里,都觉她像个瘟疫一样,只要被她碰一下就会被同学们嘲笑奚落整整一天,所以都很讨厌她。
到了上中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上小学时养成的自卑感,总是自己一个人,不怎么和同学说话,然后悄悄的躲在角落里;中学的班主任是个很好的人,虽说他相貌平平,但是性格温文尔雅,一心一意为自己班级的学生考虑,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家住的远的住宿生。
当然,也还有这个学校的大多数老师,正是因为她们的关心与照顾,为我们考虑未来,教育我们做人的知识,这才让我渐渐不那么的自卑,可以放开些的与同学们相处余下的两年时光。
我还深深记得有一节课,我们的政治老师在说重点,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做人,他说,有人喜欢是好事,没人喜欢就是大事了。这一句话,一直被我记在了心里,因为我自己觉得自己是没有人喜欢的那种人,要不怎么小学班级里的男生们都躲避自己。
尽管已经好了很多,可是还是改不了留在心里的自卑和怯懦,习惯了不主动,不求人,不去麻烦别人。
初二那年运动会,因为我在班里算是长得还高些的女生,被迫参加了篮球队去和别的班集男女混合比赛。互相争抢间,因为不小心踩了一下身边的女生,就在比赛的第二天下午被她带着七八个人堵在了操场的角落里往脸上甩了两巴掌。现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怎么就不冲上去跟她们打个你死我活呢。然而现在虽如此想着,终究还是没有去还手,那时的自己没有那样不考虑后果的勇气,我就是这样一个怯懦怕事的人啊!不想背处分,也不想去跟老师家长哭诉告状,只能自己默默流泪。
过去的我一直就是这么的胆小怕事,父母都是农村人,并没有多少文化,没有关系后台。我们这样的只能靠自己,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一只在社会上小蚂蚁,不会因为我而发生什么改变,多一个我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高中还没毕业,就看到人家玩网恋,自己也会幻想,在网络里会不会遇到一个疼惜自己的人,那时候也是QQ盛行的年代。自己也悄悄的玩起了网恋,结果终究还是见光死,再没有了后续,互相删除,也让我知道这只是个虚拟的世界,后来没有考上二本大学的我在家里呆了三四个月后才去城里找了一份简单的销售工作混日子。
因为工作内容是销售化妆品,所以上班必须要带妆,我不会化妆,总是淡淡的画了眼线,再涂上口红就完了。我不喜欢化妆在脸上的感觉,就像带了一层面具,我也不会像其它的女孩子向别人示弱;就这样性格的我三年里没有找到过一个男朋友,总的是说没有一个男人看上我这样的女人。
一米六的身高,六十公斤的体重,典型的南方人,可是又与一般南方人不同,因为微胖,显得自己很壮。如果说相貌这东西还分成三六九等,那我这样的就是排在第九等,虽然不是最丑但也算不上好看。这样什么都是特别普通的我又怎么会吸引到异性的目光呢!
这样的我心里却喜欢着一个人,那个人就像太阳一样的耀眼,他跟我这种人就不是一个平行线里的;记看见他的第一眼,是去年公司里开年会的时候,对那时候的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