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余川
※兄妹日常
※已故之人来到现在，算if线
※推荐BGM：《哪里是你的拥抱》逃跑计划
“那时你也是这样的语气。”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坠落，眼底的泪模糊了失去你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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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星星很多，把夜空都照亮了不少。
“喂，哥，干嘛呢？”
游风趴在栏杆上看着车水马龙，地面的星空不比天上的差，甚至感觉更亮一些。
听着听筒那边略带嘈杂的背景，和余川明朗的声音，游风轻笑一声。
“怎么啦？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抱歉打断你了。”
“害这有什么的，我刚刚想说什么也忘了，你呢，干嘛呢？这么晚打给我，楼老板不催你睡觉啊？”余川很有耐心，尤其对待小辈，被打断了也没有生气什么的：“你那儿风声怎么这么大？”
“我家位置高，前天回来录节目，忘了？”
“好像是哦，给忘了。”
短暂的沉默后，游风又开口：“哥，在哪儿呢？”
对面的余川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有事说事哈，别想坑你哥。”
“哈？我是那种人？”游风被逗得笑出声，摇了摇头，语气无奈。
“你坑我还少啊？快点儿的，有事说事儿。”
“行，你得空来我家吗？有曲子想跟你聊。”
“哟，大歌手终于想起来我这个作曲系的哥哥了？难得啊。”
“少废话，赶紧的。”
“撂了。”
游风关上阳台门，转头慢吞吞上了六楼的露台。
余川拉上安全带，起步飞快。
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要是再晚一点，可能会出事。
游风住址，六楼露台。
“哥！你来了。”游风笑着迎上去，从口袋拿出褶皱颇多的曲谱：“上次有地方没讲完。”
余川难得没有接话，迟疑地接过那份曲谱，一边看一边听游风兴奋地介绍——
“我和你说，当时我简直就是灵感大爆发你知道吗！整套写下来只用了一个晚上！”
*心跳与脉搏，灾厄与之流淌。
*星空与灯光，谎言与之并存。
“你知道吗？我当时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有了旋律，爬起来下楼一直弹一直写。”
*鱼失去了水，日失去了亮。
*游子走过的路，又有哪里是我的方向。
*风吹过的地方，又有哪里是我的故乡。
*我身披清风，星空就是我的罗盘。
+我身如朝露，月落就是我的归宿。
“音乐，真是太神奇了，我倾注了一切，用它表达出来。”
游风抓住余川的手腕，难以抑制地晃动，就像小孩子撒娇一般，笑容灿烂。
“哥，你知道吗，我的所有情绪都达到了顶峰。”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空中只有钢琴的颤音回荡……”
“我把一切都倾诉出来了——”游风松开余川，退后半步转了个圈，双手打开，撞到栏杆以后顺势靠上去：“只有我一个人倾听。”
游风笑出声，余川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不在笑，在哭——
他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她无边的苦楚。
*徘徊的灵魂啊，在此歇下吧。
*生命的欲望啊，别再奢望啦。
*那一束光啊，终究迟到了。
*这一次啊，不再留恋了。
“乐章，是你的遗书么？”余川攥紧那几张纸，除了愤怒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就是你当初给自己的19岁生日礼物吗？”
余川感觉像是被扼住喉咙，急促的呼吸像是情绪的催化剂，他感到胸口越来越闷，几乎要炸开——
他恨，恨不告而别。
他恨，恨自己没有抓住她。
游风没有说话，唇角还挂着笑容，眼泪却不停涌出，像是从面具的眼眶里流出来的。
余川伸出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游风却摇了摇头，打趣着走近：“我不是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小丫头片子了。”
“嗯，我知道，小风长大了，”余川小心翼翼地将游风拉到身后，两人位置调换，余川背靠栏杆。
“我只想知道……那天的你，也这样吗？”
“什么？”游风有些茫然，她的时间观似乎有些混乱。
余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确认没有撒谎，颤声：“那天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哭，对吗？”
而我没有听出来，还和你了开些玩笑，对吗？
然后你就跳下去了，对吗……？
余川一句都不敢问，生怕惹她不开心，一会儿真跳了。
“我哭了吗？奇怪……”游风擦擦眼角——还真是，湿漉漉的：“没事，可能情绪激动了吧。”
“别板着脸了。”
“不，我没办法冷静，我现在很后悔。”
游风不解：“后悔什么？”
余川替她擦去泪水，轻轻抱进怀里：“我感觉我现在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我就要失去你了……”
再一次，失去珍重的家人。
拥抱的力度越来越大，游风不知所措地回抱，听着耳边抑制的抽泣，她的思绪拉回了几年前——
曾经，游风称得上有些黏余川的。
作曲系毕业，还是歌手，游风对这位兄长充满好奇，熟悉以后经常跟他到排练室学习。
余川又何尝不喜欢这个妹妹？游风很聪明，尤其在音乐上展现了极大的天赋，他俩三天两头在排练室碰面，也尝尝为了一个和弦争执不下。
那时，余川还不知道游风的原生家庭给她带来了什么，只听[母亲]提过一句：“游风的偏执源于她的家庭，她很好地运用这份偏执，也被完全地操控着。”
一开始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发现这个妹妹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简直就是疯魔一般。比如练鼓练到肌肉抽筋、练琴太过用力不小心断了一根指骨、弹吉他没空找拨片把指尖弄得都是血、练歌练到晕过去，等等等等。
偏偏她极有天赋，那股偏执的劲又让她抓到任何她想要的，16岁第一次站上舞台，一路杀到了冠军。
尽管青涩相貌也极好，有反差的容貌和声音让她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余川为这位妹妹高兴，又为此感到担忧——人都是有极限的，而极限是有弹性的。
游风的极限，却是一直紧绷，一直拔高。
游风的笑脸一度打消了余川的顾虑，以至于他没发现，这根弦早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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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弹断的第十九根琴弦，游风忽然发现摊开的日记本。
“Tip：19岁自杀，跳楼。”
“我这样的人，别死得太痛快。”
游风听到一阵轰鸣，是啊，她两天没睡，开始耳鸣了。
计划打乱了，却没办法生气。
那是她唯一得到的拥抱啊。
#星空下，有没有地方？能停放我的悲伤？
#时间流淌，怎么收藏，与你一起的时光？
游风犹豫了，在自己的计划上，这是第一次。
只要想到对方的脸，她割腕的动作就迟迟下不去手，只要想到对方，心里就会想着再多活一天，还想看看他。
#忽然天空不再明亮，是你经过我的盛放。
#伸出手放在你脸上，不想忘记你的模样。
#黑夜无情孤独仰望，亲爱的你是那最远的星吗？
游风一遍又一遍对着空气抚摸，她又出现幻觉了，甚至看到了她的爱人——她一次又一次拿起小刀，一次又一次在爱人的“注视”下扔在一边。
计划被打乱的痛苦不亚于躯体化的折磨，她并不怪罪他，只会讥讽自己的无能。
为你抹去流下的眼泪，却抹不去悲伤。
你总出现在我梦里，不论心在哪里。
泪水一次次模糊双眼，却模糊不了游风心里的人。
身体一次次颤抖，却舍不得放下安抚的手。
即使是幻觉，她的爱人也永远是她最爱的模样。
我会将你永远珍藏，在心中最明亮的地方。
哪里是你永远的拥抱。
“失踪”的一个星期里，游风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珍藏对爱人的情感。
人们都说最高级的浪漫是将对一个人的感情存放在心里，可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太过黑暗。
最后，她想到了：和爱人相处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收获了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说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倾注一切爱恋、情感，甚至生命。
这是她此生唯一的光亮，以用来存放彼此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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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拥抱的力度加大，余川再次陷入回忆。
那天，游风播放了磁带里的曲目，压抑的歌词配上的却是堪称活泼的伴奏。
曲终，她同余川打趣，翻身坐上栏杆，任凭六楼的风拭去泪水。
“风声怎么这么大？”
“哥，我们见最后一面吧。”
对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游风被逗笑，仿佛在说什么家常话：“哈哈，不用着急，我会等你的。”
后来，余川见了游风最后一面。
她的眼泪已经擦干净，笑容比身后的晚霞还炽热，眸中的情绪也如同晚霞那般落寞。
“抱歉啊，没办法挥手，我涂了胶水，怕这束花在跳的时候散开。”
“见完面，我走了。”
最后，余川奔向栏杆，眼睁睁看着游风微笑着坠落，心口处还抱着一捧花，美丽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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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赶到现场时，耳边剩无尽的轰鸣，周遭的评论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
他只是沉默着将游风手臂上的血擦干净，小心翼翼地将花束上的胶水撕开，收在心口处。
如此，算是回应她么？
#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
#夕阳西下，接通电话：是你呀。
曾经的夕阳西下，门的后面是笑容胜过余晖的你。
如今的夕阳西下，却是以生命歌颂热烈爱意的你。
都是你，我的爱人。
只是那一抹鲜活，终究还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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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川正要开口，忽然画面扭曲起来，眼前一片空白，紧接着他从游风家的沙发上惊醒，满头是汗。
“哟，梦里偷情被发现了？紧张成这样？”
游风欠欠地递过来一杯水，余川在接过时触碰到她时被低得吓人的体温又惊出一身冷汗。
游风将水放在桌上，双手抱臂：“抱歉。”
“你哪儿有抱歉的样子。”余川没好气地喝了口水，问道：“是梦吗？”
“什么？”游风愣住，余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又回忆起刚刚的体感——苍白的肤色，冰冷的触感，她早就死了。
不过是时空出现了偏差，才无意让她来到现世。
既然如此，那也算是一种新生，随遇而安吧。
“没什么，”余川摇摇头，回以一个安抚的微笑：“做噩梦了。”
游风也松了口气，打趣：“反应这么大，我以为要发现裴歌不知道的秘密了呢——话说你看到什么了，反应这么大？”
“我哪儿敢骗她啊？家里她最大。”余川顿了顿，最终选择敷衍了事，游风发觉不对，点点头也就过去了，俩人开始思考一会儿吃什么。
既然归时未知，那便尽全力去爱吧。
完。
2024.8.2
终于写完了！！感觉烂尾了。。。
一些注释：
1.开头有*符号的歌词特别鸣谢亲亲亲友罗兹琳，由罗兹琳原创后苍戈（我）二编，特别鸣谢！
2.开头有#符号的为原歌词。（从石墨复制过来的）
3.开头游风避开了余川的打趣，因为自我时间线混乱导致她以为自己没死，下意识把糟糕的情况藏起来，不愿意让楼兰知道，或者知道得晚一点。
4.一周的挣扎其实有犹豫过放弃轻生，但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并且她的性格是定下了就要去做，偏离了就要回到正轨。
最后，感谢观看，祝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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