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只要没人知道自己是妖，那么自己就是人，而死人的嘴，最严。

　　回去的路上，司离忱的心情相比于去缉妖司之前明显转好，连笑容都多了不少。

　　卓翼宸没忍住，好奇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刚…逗了一个小孩儿。”司离忱挑眉道。

　　“小孩儿？哪儿？”卓翼宸四下张望。

　　“别找了，不在这儿。”想到文潇呆滞的模样，司离忱笑意更深了。

　　她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太阳。

　　好暖啊，感觉回到了自己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当天夜里，卓翼轩避开弟弟来见司离忱。

　　司离忱似料到了他会来，双手托腮望着门口，待卓翼轩一出现，便幽幽抬眸道：“你让我好等。”

　　“抱歉。”

　　“你的抱歉太多了。”

　　卓翼轩沉默。

　　“你们蜗在缉妖司那区区方寸之地，如何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法子？”司离忱不想多费口舌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去大荒找白泽神女，或许能有办法，但不到迫不得已别提我。”

　　一直以来，她都是不愿与白泽神女扯上关系的，若非此次事急……

　　司离忱注意到卓翼轩眼神的细微闪烁，不悦地皱起眉，“怎么？有问题？”

　　出于谨慎考虑，卓翼轩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那就尽快。”

　　打发走了卓翼轩，司离忱小跑着回到床上一阵蛄蛹缩进被子里。

　　“好冷好冷……”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被冻得上牙磕下牙，身体直哆嗦的滋味了。

　　没了妖力，真是哪哪都不方便啊。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司离忱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卓翼宸，再没见过其他任何人。

　　毕竟无聊可以忍，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她惜命。

　　春三月，惠风和畅，万物伊始。

　　难挨的冬终于过去了，好消息却始终没有被等来。

　　司离忱的情绪一日比一日低沉。

　　而今日，是卓翼宸被无端冷落的第七日。

　　他为司离忱送去新衣，想她能开心些，但效果不甚理想。

　　“过来！”

　　藏在不远处树后的蓝衣少年被吼得一愣。

　　卓翼宸挠挠头，一边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一边去到司离忱面前。

　　“你把我当小孩子养呢？”司离忱指着桌上托盘里的浅绿衣裙质问。

　　卓翼宸一听，急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忙解释道：“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换个衣色，或许能换种心情……”

　　“你看外面！”他指向窗外，“冬过春来，它们都换了另一种颜色，不是非黑即白的。”

　　顺着卓翼宸手指的方向看去，嫩芽初出的柿树映入司离忱眼帘。

　　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思绪被撬动……

　　恍惚中，她想起，曾也有人这么用心地为她准备过换季的衣裳，只是他们的脸早已模糊在她的记忆中，名字…她也记不清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离忱选择转身逃避，卓翼宸也不惯着她，直接提高音量喊道：“我说！人是多面的，你只拘泥于一色，实在可惜！”

　　司离忱犹豫片刻，沉下一口气，回过身再度对上卓翼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