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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槐愣了下,慢半拍的跟着他的动作起身,想要夺回香囊的那只手顿在半空,指尖流转着莹润的光,懵懵懂懂的问他,
阿槐“...不行吗?”
同时戴两个人的香囊,是不被允许的事吗?
...是他们人类之间的某种忌讳吗?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几下,阿槐抿起嘴角,便听慕声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慕声“当然不行!”
他把柳拂衣送给阿槐的那个做工显然更加精致的香囊给随手收了起来,眉眼冷冽而认真,凶巴巴的看着阿槐,一字一顿说,
慕声“我这个人性子霸道,唯我独尊。你若真的要戴香囊,自然只能戴我一个人的。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要是敢戴其他人的...”
他微微倾身,低眸,眸光深深的注视着阿槐。额前的刘海随着动作往下一耷拉,眉眼间的少年意气却愈加浓厚,嗓音溢出沉冷,
慕声“我见一次烧一次。”
阿槐“............”
她垂下眼,沉默了会儿,说,
阿槐“那你把拂衣哥哥送我的香囊保管好哦。”
慕声瞪了瞪眼,刚想问“凭什么”,下一秒,就感觉到少女轻轻扯了扯自己衣角,不再像以往那样同自己针锋相对,反而以一种绵软的语气,轻轻说,
阿槐“我这段时间就只戴你给我的香囊啦。”
欲出口的话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慕声唇角不自禁的扬起,又在被他意识到时匆匆压下,轻轻哼了声,没做出什么反驳。
扯动他袖间衣角时,牵连到腰带部分,宽大的袍子随风飘动,露出一个和阿槐手中攥着的样式很像的沙包...哦不,香囊。
只不过一个是白色烫金纹的,一个是黑色鎏金线的。
阿槐眼尖,还没张口疑惑,就见慕声侧过身,急匆匆把那个香囊又塞进衣服里面。
阿槐“............?”
干嘛这么慌张?
慕声“就,就我随手做的,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他快步走出几步,离阿槐远了些,恼羞成怒说,
慕声“别多管闲事!”
他眉眼低低,指尖微微颤动,指腹似乎能透过细腻的绸布表面摸到里面轻微乍起的碎发,情绪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容不得丝毫拨弄。
仿佛再来一点超出预料的刺激,整个人就会崩坏,做出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
阿槐静静的看着他,目露沉思。
手中的白色香囊被抓出深刻的褶皱,在她五指稍松,一点一点缓慢复原时,又被重新捏紧,绷住。
不知过了多久,慕声才平缓了情绪,故作无意般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
慕声“对了,过两天的邀月灯会你就跟我和阿姐呆在一起,离那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远一点。”
慕声“免得被人坑死都不知道。”
撂下这么句偏见十足的话后,还不待阿槐回应,他便一撩衣摆,迅速推门离开。
发尾飞扬,背影飘逸,却形似落荒而逃。
看着看着,没来由的,阿槐低头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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