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锦苑逐渐交房以后,曾经荒芜的地方慢慢的有了人气,小区居民来自四面八方,有市区的,也有来自郊县和外省的。
时钟和魏贤慧的房东是第一批住进龙锦苑的住户,一天晚饭后在楼外聊天儿时知道最早这里没有足疗按摩店。大街边开得最多的就是商店、五金店和餐馆。后来,因为油烟大,居民多次投诉后,餐馆被关,才有了按摩足疗店。
男主人对这些按摩店似乎很反感,他语气怨怒的说:“一看就是有问题的,真正的足疗和按摩,老拉个帘儿干嘛,门口坐着的那些女的,穿的还那么暴露。”老伴儿干脆说:“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谁不知道这些店有问题。”
时钟问既然有问题,而且又开了那么多家,上面为何不整治处理?男主人呵呵一笑反问道:“如果整治完了,找谁要灰色收入去…”
他们正说着,被悄悄走过来的几位戴着红袖标的大妈听见,其中一位还说:不知道就不要乱讲,还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时钟和魏贤慧。女主人站起来,用手推拥着她说:人家不是记者,我们闲聊天儿呢,那大妈告诫:一定记住,不要随便接受采访。
大妈们走后,男主人介绍:同属东小口派出所辖区内的中滩街最乱,共有二十多家足疗店营业,前几天的突查行动,共抓获涉案人员二十多人。其中干那个的女的十几人,查封无照经营发廊二十多家,还收缴了渔叉、铁链和匕首等。
以后的几天里,时钟经常看到巡逻车停在龙锦三街,也能听到有卖嫖者被抓的消息,魏贤慧本来萌发的想到按摩足疗店干的想法没有了。尤其是明白所谓的“大保健”的暗指寓意后,她很迷茫:王会令怎么从来没说过。
最可乐的是时钟听说后,有一天傍晚他还去中滩街试验了一次。走近店门,透过门缝问是否营业,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子回答不营业。 而相隔三十米左右的另一家按摩店则开着门,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说只有普通按摩,没有大保健。
魏贤慧跑中介不挣钱,想挣钱又恐惧那种活儿,她对时钟说想自己开个正现店,又担心不挣钱。俩人一口一个钱字的说便想到了钱伟,时钟也因为有过一次拒接发色情小广告挨批过,他也想换个工作。开始发放地产广告宣传单,要求每天必须分发三百份以上,并且不能强塞和多塞。如果没按要求分发,想讨个巧,一旦被管理者发现,不但当天工资没有,以后的活儿也不容易拿到。不出意外,每天可以拿到六十到百元不等。
时钟在《我知道的特殊QQ好友》中写道:由于自己特别的机灵,发单效果好,很快便受到了重用。一名管理者告诉我有一个所谓的好活儿:不用在大街上站着发单,只要够机灵,不累,报酬还多,每天能挣一百五十元。在接受工作后,我了解到是在各个小区内发放色情小卡片。根据要求,每天要发放五百张,每家最多发两张。同时告知,一旦被保安或巡逻的抓到,不能承认与上级的关系。在楼里发卡片不用挨晒,只要小心点儿比发传单好干的多。
发卡时一般四个人一组,三人负责分发,一人进行协调。分发者每隔一小时如遇到特殊情况要向协调人打电话报平安。在分发过程中,每人每天都提前经过分工到不同的社区,求全但不能覆盖。对于同一个社区,每周只发一到两次,发得多了容易成出头鸟。
怎么发才能既省时间又有效,就凭自己的本事。为了能进入那些有物业把门的小区,我假扮过业主、冒充过快递员,或者尾随过居民、翻过围墙…在众多方式中,假扮快递员进入小区的方式最为有效。我经常骑着一辆自己八十块钱买的自行车,驮着两个纸箱进入小区。由于居民对快递员习以为常,抱着纸箱穿梭在社区内也很少会引人注意。
但是,每天晚上的恶梦也伴随着我,越来越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尤其是和一名经营打字复印的店主认识后,我痛恨这种肮脏的工作。他以每一千两百元十万张的价格制作招嫖卡片,卡片上印有衣着暴露的年轻女性和诱惑性的语言,并附有联系电话。卡片印制好后,雇人在回天区和北苑以单身男性为目标进行散发。一旦有人按照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打来电话,团伙内会有专人负责接听,与其谈好价格后让对方在住处等候。随后再安排团伙内的年轻女性直接上门提供服务,失足妇女将违法所得每日上交组织者,再进行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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