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栀虽担心张启但也只能默默的等消息,幸亏有念乔不时宽慰。
——禁闭室
“我怀疑中央航校政训处副处长陆子仪,利用职务之便,用军机进行走私”
“我在北平跟踪那人叫徐特,不仅走私还可能与日本人勾结,这是叛国,教育长请务必明察”
“有叛国的证据吗” “暂时没有”
“张启啊,有勇无谋盲目,好好反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后教育长找到陆子仪后二人一番唇枪舌剑,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住所
“海棠,你先回去吧。我怕妈妈她们担心,暂时先别说见过我,等过段时间我再回去。”
“浅栀姐姐,那你路上小心啊。我到时候给你寄地址。”海棠正欲回房,却远远看见张启跑了过来。
“哎——小心点,慢点走。”张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怎么样,没为难你吧?”浅栀关切地问道。
“没,放心好了。”张启微笑着回答。
“去照顾海尘吧” “我陪你”
——杭州许村
众人齐聚一堂,热火朝天地筹备着海芋学堂的开班事宜。然而,在这股热情之中,年幼的海棠却成了家长们的争议焦点。一位家长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海棠参与学堂的质疑,认为她年纪太小,不仅读书无益,更难遇良师,建议大家就此作罢,各自回家。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凝固,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那再加几位先生可好”女孩的声音清脆如黄鹂落入院中,并着张启念乔走来。
“这怎么回事啊,伤哪了”见自家女儿走路困难,忙上前来搀扶。
浅栀轻握住母亲的手,温婉一笑:“妈妈,您别担心,我只是膝盖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好多了。”
“各位乡亲,大家觉得再请几位先生如何?我是复华医学院的教师,可以教孩子们一些基本的包扎和急救知识,国文和历史我也有所涉猎。”她微笑着看人群,语气平和而诚恳。
“含光中队的队长张启,我来教大家画图手工,还有音乐。含光中队作战官曾念乔教历史和体育,大家可愿意让孩子们来学习”
“我们海芋课堂愿意帮助家贫,但有志向的少年,现在来上学,免收学杂费”
——曾穆住处
“你们航校架子很大嘛,我去看我的儿子都不让进,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就你一个人。”
“破山进入伍生营了,父亲咱们五年多没见,您现在身体好吗”
“都一把老骨头了,谈的上什么好不好”
“念乔你从军那年,我就跟你说了别叫我父亲,你又不是我儿子,以后还是叫我伯父吧”小老头生闷气。
念乔面色失落但仍强颜欢笑“父亲,您还生我的气呢,我给您写的信看了吗,我真的特别挂念您,每天都很想您,这样以后我没有任务的时候天天回来陪您行吗”
“父母在不远游,你们离家的时候,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摔笔生闷气,站起上下打量指指点点“你瞧瞧你瞧瞧,从军后混的这个黑不溜秋的样子,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吧,没人儿管你”
月朗风清,母女三人多日不见,在屋内叙话
“你这孩子,这般严重,还同妈妈说没事”
“就是啊姐姐,要是爸爸看到还不得心疼死”母女三人脑中瞬间有了画面,瞬间笑作一团。
语气惆怅“不知道你爸爸和孟伯伯到哪了”
“妈妈放心,算算时间也该快到了吧”浅樱见状赶忙附和姐姐,母亲一脸欣慰。
“哎——妈妈还没问你呢,你跟张启这孩子是和好了吧?”浅栀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和好就好,这孩子妈妈是真喜欢。”母亲满意地说道。
浅樱滴溜溜的小眼睛写满了八卦“什么和好啊姐姐,你和张启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你个小丫头那时候才九岁,整日不是念乔哥哥长就是念乔哥哥短的,哪有功夫呀”浅栀好笑的刮了刮妹妹的鼻头。
“那以后就该叫张启哥哥‘姐夫’啦,姐姐你可别想赖哦。那天你说想嫁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不就是张启哥哥吗?”浅樱一脸期待地等着姐姐的回应。
母亲适时插话,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浅栀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爸说啊?他要是知道自己心肝宝贝有喜欢的人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母女三人再次被逗得笑了起来,精准的吐槽总是最能戳中笑点。
海芋课堂一派温馨和谐,张启利用小提琴弹奏西班牙音乐家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意在告诉孩子们心有所系,便是家乡。
“这两天我的课需要停一下,直到你下一次见到我,或者——” 张启话说到一半,似乎还有未尽之意,他提出要带她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浅栀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并未点破。
张启骑着自行车,带着心爱的姑娘穿梭在山花烂漫的小径上。浅栀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时地调皮地挠着他腰间的敏感处。张启脸上满是宠溺,任由她胡闹,两人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他们回到了北平,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做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浅栀不解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他轻声说道,十指紧扣。
眼前的栀子花正盛开得如云似锦,清雅芬芳,满目洁白无瑕。“这片栀子林是我刚来杭州那几年种下的,除了念乔和二哥,谁都不知道。每当我想到你,就会来到这里。”
“白桉,你知道吗?复华那片栀子林是爸爸亲手为妈妈栽种的。栀子花的花语是希望、喜悦、纯洁、坚持与守候,还有永恒的爱与坚定。”浅栀定定地望着张启,眼中满是深情。
“你要去打仗了这些我都明白,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女情长与国家危亡相比,确实微不足道。但无论你飞得多高,我都会在栀子花下等你回来。”浅栀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时空,直达他的心间。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
“没有如果,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多年的默契,一个眼神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轻风徐来,花瓣在空中轻轻摇曳,仿佛天地间最温柔的见证,张启在漫天飞舞间细碎吻向爱人,每一个触碰都承载着无尽的承诺与深情。
一九三七年(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四日,淞沪会战爆发后的第二天,日军航空队轰炸沿海机场,空军架霍克三战斗机腾空迎战。
浅栀与海棠在医院照料着受伤的海尘,浅栀的心却飘向了远方,思念着那位驾驶飞机的勇士,她托腮仰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不安。
“飞机—是咱们的吗” 海棠突然问道。
“膏药旗快跑”海尘急促地回答,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炮火连天,整个医院陷入了一片混乱,三人互相搀扶着慌忙逃离,在一片废墟与火光中艰难前行。
人群中的恐慌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海尘急忙带着两人寻找掩护。幸运的是,诊所内的伤员不多,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并未造成大规模的伤亡。他们躲在一个废弃的小屋内,透过破败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心中的希望之火却未曾熄灭。
不久之后,日军飞机再次返航,数架中国战机紧随其后,浅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那其中必定有他驾驶的019号战机,于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空中的战况。
“019,031,从侧翼发起进攻;095,093,负责掩护。”张启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指挥若定。
在他的巧妙调度下,一架敌机被成功击落,但与此同时,张启所驾驶的战机也不幸被击中,被迫选择紧急降落。
浅栀毫不犹豫地拔腿向栀子林的方向奔去
“你们是他亲手栽种浇灌的,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归来。”浅栀轻抚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低声祈愿。
“浅栀!”张启满面焦急,气喘吁吁地奔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另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浅栀也紧紧回抱住他。
“有没有受伤?”张启关切地问道。
“没有,你呢?”浅栀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我没事。”张启笑了笑,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疲惫。
“瞧你这满脸污泥,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他轻声打趣道。
“张大队长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相视而笑,温情之中夹杂着些许调笑。
——许村
“爸——”海棠清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浅樱几乎是闻声而动,飞奔而下,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随着她们的脚步,萧鸿恩和他的女朋友也跟了进来。曾伯伯满脸激动,连忙迎上前去,紧紧抱住两位老友,口中还不停地埋怨他们为何姗姗来迟。
“张启啊,我和鸿恩还准备去笕桥参访你们飞行员呢,告诉你,你可不许拒绝啊”众人围坐一桌,庆祝三位英雄飞行员打了大胜仗。
凌问岳放下碗筷“一定要好好采访,尤其是这俩孩子,张启这孩子不用说,念乔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真的特别好,浅樱啊,是不是念乔哥哥经常会照顾你”浅樱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更多添了分娇嫩。
“凌伯伯,您过奖了”
“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还记得呢,那时候她小,调皮不懂事情,你把他抱起来就直接挂树上了,有没有这个事情”哄堂大笑。
“爸——那小时候,小时候我才几岁,我现在都十七了” 带着些许难堪和羞涩。
“你什么十七,你还是个孩子,你虚岁十七”
朝曾伯伯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十七岁了?”
曾伯伯微微一笑,回答道:“啊——是的,再过一年就满十八了。”念乔追问曾伯伯,但曾伯伯却表示这是个秘密,不肯多说。
父亲听后不干了,皱起了眉头:“曾老夫子,你可真不够厚道啊,我们家这闺女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曾伯伯笑了笑,解释道:“这可是她自己选择的,你把她养的可真好哇,绝顶的聪明”美滋滋。
“念乔哥哥下次来记得带我骑自行车”
“你等一下,我去拿一下抄的书”
“明天我带你见我爸爸”“好”三对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