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着李静言和刘格格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交替,眉眼淡淡的压了下来,让人察觉不出半分情绪。
他缓步走到和华面前,忽略掉李静言那灼热的目光,伸手轻轻碰了碰和华的脸,一片冰凉,“你身子畏寒,当初不是交代了不用出来迎本王吗?”
“还有,不过是三月未见,怎么你的气血看起来差了许多,回头让苏培盛往宫里递牌子请太医在给你看看。”
和华微微颔首,胤禛自回来便第一个关怀她,她也当摆出些好脸色。
谁料胤禛只看了一眼便道:“行了,既然笑不出来就别笑,难看。”
和华:……
狗男人。
胤禛又转而看向宜修,问道:“弘辉怎么样了?之前府中来信虽然说弘辉好转,可也别要留下病根,可有请过太医?”
宜修微微一笑:“当时弘辉有俪妹妹身边的清枝照料,身子康健,也拖俪妹妹的福,若不是那晚有俪妹妹在,恐怕妾身的弘辉……”
话到这宜修的嗓音已然多了几分哽咽,眼眶微红。
胤禛沉默片刻,一想到粘杆处呈上来的消息,脸色有些阴沉,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本王,一定给你和弘辉一个交代。”
“有王爷这句话,妾身和弘辉便安心了。”宜修微微俯身道。
照例关怀了一下同样有子的李静言,胤禛便让众人都散了,自己则亲自送和华回风雅涧,生怕和华见雪贪玩误了身子。
不过胤禛也没有在风雅涧久待,让月心等人看好和华后便回了前院,他刚从江南回来,虽然入宫时向皇上说了此次办差的情况,但有些公务尚未处理。
待到了晚间的家宴,胤禛抱过弘辉细细问了几句后,这才进入正题,高无庸和荷嬷嬷接连下跪请罪,胤禛虽然恼怒,但好在弘辉并无大碍,只罚了高无庸二十个板子,两个月的月例,而荷嬷嬷,因其责任不在她身上,而她是被皇上传召入宫,只罚了一个月的月例。
至于柔则和陶氏做的事,胤禛也没有想替她们遮掩,直接就这么赤裸裸的将粘杆处查到的东西公之于众。
柔则是如何调走高无庸与荷嬷嬷的、又是怎么在乌拉那拉府陶氏的帮助下给弘辉换上得过天花之人用过的枕头的,事无巨细,全部抖了出来。
就连乌雅格格,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本王倒没有想到,当初娶进门的福晋居然就这么容不下弘辉,稚子何其无辜!”
胤禛声音冷厉,深邃锋利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在场的李静言等人,齐月宾还算稳得住,倒是李静言刘格格之流早已被吓到瑟瑟发抖。
被苏培盛“请来”的乌雅格格更是惨白着小脸跪在冰凉的地上不敢抬头。
……
茗菏院内,自胤禛回府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的柔则终于等来了人,只不过并不是胤禛,而是苏培盛。
“苏公公!王爷他……他怎么不来见本福晋,本福晋已经有孕了……”
柔则嗓音晦涩的开口,可看着苏培盛从始至终都淡笑着的脸,扶着肚子的手却不自觉的抓紧。
苏培盛规规矩矩的对柔则行了一礼,这才道:“王爷公务繁忙,无法亲自来见福晋,故而让奴才过来走一遭。”
言罢,他对身后的几人点了点头,紧接着芳若芳草一众贴身照料柔则的婢女便被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