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九嶷山还是有些许凉意,站在山顶来回踱步地妙云抬手将肩上滑落的披风向上拢了拢。
想要裹住那为数不多的温度,白色衣裙显的此刻的她清冷又孤傲犹如天上仙,抓不住摸不着。
她簇着眉时不时伸出头望向不远处的山脚,淡漠的脸上逐渐爬上一抹担忧。
“你说师傅为什么还不回来,刚才的异象是不是和那个孩子有关?”
“你说那个?日月同辉?还是那颗多出来的小星星?”
坐在妙云身后的白衣男子,手上转动着火堆边的烤鱼,懒散的回答着。
妙云显然对背后男人的态度不甚满意,有些气恼的侧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是两个都算,我说你能不能别每天光守着你的嘴活啊!”
“呀呵,我怎么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做鸟的还不能吃东西了?”
“再说了,就你那师傅的身手,有几个能打的过得他呀,你该关心那些找麻烦的倒霉蛋。”
妙云不可否认,自己的师傅自己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都出去一天了,怎么叫人不担心呢?
也许是太过在意师傅的安慰,妙云此时看什么都觉得烦躁。
“我说白鹤,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吃你的鱼吧!”
被叫作白鹤的男人还想反驳,嘴刚张开就被一脸愁容的妙云堵了回去。
“回来了,师傅回来了!”
说着飞身而起,迎着山下的二人而去,丝毫不顾及身后男人的怨气。
“忘恩负义,有了师傅忘了鸟!!无情!”
白鹤看着飞走的妙云小声的嘟囔着,一扭头又独自烤鱼去了。
山脚下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沉默着,唯有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吱吱作响,沉重的气氛依旧围绕在周围。
大祭司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说明白,剩下的只能靠这个孩子自己。
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就要接受人心的险恶和自己的母亲分离。
大祭司轻轻侧头看向紧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的时影眼中满是怜惜。
“师傅!!!”
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大祭司闻声回头看向来人。
黯然伤神的时影也被这声音吸引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不等他看清是谁就听大祭司略显严肃的对着半空开口。
“胡闹,为师不是说了让你闭关吗?出来作甚!”
此时的时影更加好奇了,难道师傅还有别的徒弟么?
不等他再细究,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上而下,缓缓从空中落下。
如同一朵开在半空中的雪寒微,圣洁不可侵犯。
待她站定,时影都未曾从对她的惊艳中缓过神,他是世子,这世间何等美丽女子他不曾见过,可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之资,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时影只觉浑身犹如被雷电击中,直至骨髓都在酥麻,兴许怕自己的目光太过炙热吓到她,时影下意识的底下了头,很好的隐藏起了自己的视线。
心中不免开始悔恨起自己的无礼,要是让人家女孩子误会了可不好,自己可真是有些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