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转头向金繁“去把贾管事带上来。”
宫远徵看着贾管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宫子羽面对贾管事说话,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宫远徵。
“贾管事,把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再和所有人说一遍吧。”
贾管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是……宫远徵少爷……命老奴把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
震惊在座,这已经几乎是是直接指认是宫远徵换了百草萃毒害执刃。
宫远徵当即怒喝“混账狗东西,你放什么狗屁!”说完竟还动起刀。
场面瞬间混乱。
"住手!"月长老发出呵斥。
宫尚角收手,不经意地将宫远徵护在自己身后。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宫远徵气结,指着贾管事:"是谁指使你栽赃我?!"
宫子羽站出来怒斥“谁栽赃你了,人证物证具在,就是你换了假的百草萃,又派这个女人去害我的父兄,她刚从你的医馆出来,就不见了行踪,带路的正好又是你徵宫的侍卫,哪有那么巧合,我看就是你们两个合谋!”
你惊呆了,怎么会和这种大事扯上关系,这再不解释清楚怕是小命不保“羽公子,你怎能空口白话诬陷我?我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怎么能杀得了人?我连刀都没提过。我在那站了一个多时辰,虽没有人,但我不相信那边的岗哨,就没有人看见我吗?你难道没有去查证过吗?我是新娘,是嫁进来的,并不是奴仆,是卖进来的。您这样毁我清白,居心何在?”
花长老见兹事体大,站起来俯视:"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用一种被宫远徵胁迫的表情,唯唯诺诺地说:"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只是以为徵公子又研究出了更精良的药方,有所替换……但老奴不知道老执刃和少主会因此丧命,否则,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万万不敢!"
宫尚角冷静的脸露出沉郁而审视的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宫远徵发现连宫尚角都怀疑他,急忙向哥哥解释:"哥,我没做过!宫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和她!"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定夺。
宫尚角转向三位长老:"远徵弟弟和贾管事各执一词,不可偏听偏信。事关重大,不如先将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说到最后一句,宫尚角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宫子羽。
宫子羽打断:"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而且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三个人一起审。"
"可以。"宫尚角回答得十分干脆,毫无偏帮,将身后的宫远徵拉出来。
"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宫尚角还看向你“江姑娘,委屈你了,但兹事体大,还望体谅。”
你没想到他们会连你都想审,宫远徵自然不怕,他有宫尚角撑腰,可你怎么办,你会不会死在这?
又头疼又害怕,你眼泪都要掉下来,只能看向身旁的宫远徵,这个勉强算同盟的同盟,毕竟被诬陷成合谋杀人。他并没看向你,只是看着他哥哥。
你再也没忍住,落下泪来。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帮你。你根本毫无办法。
长老们面露难色,宫子羽显然也没有料到宫尚角会同意。
但最意外的是宫远徵,他抬起头看向哥哥,眼圈已经发红。但既然哥哥把他推出去,他就绝对不会后退。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咬着牙,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宫子羽冷哼一声,说:"徵宫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不是没可能。"
宫尚角淡淡地回他:"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也可以同样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送过去。"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宫子羽被彻底难住。
听着他们说什么刑什么药,你几乎都能想象到你接下来要承受的痛苦。可你没办法,你能做的好像只有哭了,你甚至不能倒下,倒下就可能被人怀疑是心虚。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贾管事突然瞪大眼睛,身形一动,衣袖一挥,两枚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朝长老们射去。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宫尚角眼明手快,从腰间抽出配刀,挥刀打中暗器,殿堂内瞬间炸出浓厚刺鼻的烟雾。
浓烟呛人,本就因高热而头疼,毒烟被吸入更是难受,剧烈咳嗽起来,当时就要晕倒。而就在你倒下的那刻,身旁的人扶住了你,让你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喂你吃了什么就跑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听着外面的声音,想是贾管事死了,宫远徵要被带走。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人将你扶了起来,向外走去。模模糊糊地能看清前面的人是宫远徵。
渐渐有力气后,你挣脱开身边侍卫的掣肘,自己走。
又一次被带到地牢。你好宫远徵被关在两个相邻的牢房里。
这里阴冷潮湿,你头疼害怕,只能缩在角落里。你是真的害怕。你也不想哭,怕吵到隔壁的那位大爷,可你实在忍不住。实在是太委屈了,眼泪是忍不住的。
“你哭什么?”旁边的宫远徵不耐烦地问
“我到这没几天,已经来了两次地牢了。”
宫远徵听了你的回答,也是被噎住了,没再说话。
“我头疼难受又害怕,之前在医馆已经大好了,现在有不好了,我太难受了……”边说边哭,人总是这样,别人不问还好,一问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徵公子,我会死吗?”你还是没忍住想问问他。
“只要你不是无锋刺客,就不会。”他低着头回答你,你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他们会对我用刑吗?”
他没说话,想来是默认了。情绪刹那间崩溃。
“我害怕,我想回家,阿娘做的桂花糕我还没吃到。我怕疼,我不想。真的不是我。”这么多天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多久后,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递给你了一方素帕。你抬头才发现,宫远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你这边来了。
你接过,向他说了声谢。他并没理你。
又过了很久,来人了。他们打开你牢房的门,将你带走。
就在出去那一刻,你回头看向他,泪眼朦胧间,你看到他也看着你,眼里有些你看不懂的情绪。你很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带你到尽头的审讯室,吊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用鞭刑。那鞭子那么长,上面还都是倒刺,怕几鞭子下去你就能去西天求取真经了。
他们没有多说话,抬手就欲抽下来。你急忙开口
“这位…大哥……,我是…待嫁的新娘……鞭刑…太易留疤…几鞭子下去…我…我下半辈子…就要…毁了……可否换一种………”
你已经哭的哽咽,只能求求他们,祈祷他们还有以己度人之心。
有人出去商量,领头的进来点了头。
他们将你放下,绑在椅子上,将你的十个手指放入木棍间,开始拉扯。
拶刑。
十指之痛,痛彻心扉。
他们开始盘问,你一遍又一遍地复数那早就说过好几遍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的十个手指几乎都没有知觉了。出门前随手用来固定的簪子早不知丢哪去了,汗水浸湿了你的头发,发丝一根根贴在你的脸颊和脖颈,没有力气睁眼,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有人来了,低声说了几句,终于才停了下来。
他们都走了,只你一人留在这里。幸好昏过去了,否则这锥心之痛还不知要承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