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正在晾晒衣服的宋莹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算到了晚上,宋莹只要一想到李一鸣朋友的那句话又忍不住笑了。
“我问过玲姐了,那人不是咱厂的子弟,是李一鸣在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年龄小,不懂事,拿庄老师做人情。”
“你是没看见,李一鸣朋友说完那句话,庄老师脸色都不好了,然后呢,他还是让他们进屋了,辅导了一上午。”
林武峰感概道,“庄老师人是真好。”
……
第二个星期天,李一鸣和他的朋友早早就来了。
庄超英已经起床,正在刷牙,他听见叩门声,放下牙刷赶紧漱好口就去开门。
早就有了怨言的宋莹,披了件外套,穿着睡衣就从房里冲了出来,一把打开院门,对着两人怒吼,“敲什么敲?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跟着李一鸣来的朋友被宋莹吓得后退一步。
李一鸣也被吓到了,但一想到他是来请教问题的,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来找庄老师,宋阿姨您接着睡。”
“睡什么睡?就这么点地方,你们在图南屋里说话,谁都没法睡。”
隔壁院里的王勇也在喊,“一大早就敲、敲、敲,报丧啊!”
屋里的林武峰也走出了房门,对着李一鸣道,“一鸣,你们来的确实有点早了。”
“大人们工作幸苦,累了一周,星期天就想多睡一会儿,小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林武峰边劝说着边试图拉宋莹回屋。
站在一旁的庄超英也连忙劝说宋莹,“小宋,对不住,对不住,你先回去休息。”
眼见事情就要平息了,李一鸣的朋友却突然开口说了句,“我们也是为了高考。”
宋莹推开要拉着自己回屋的林武峰,转身看着李一鸣开口道。
“一鸣,不是我说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往庄老师家带社会上的阿猫阿狗,庄家还有个小姑娘呢,你们在她哥哥房间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你爸爸妈妈倒是悠悠哉哉可以睡个午觉,人家小姑娘待的地方都没有。”
闻声而来的吴建国和着稀泥,“宋莹,他们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宋莹冷笑一声,“是不懂,一鸣就住咱巷子里,过年都没说来给庄老师拜个年。”
……
晚上,庄家、林家聚在一起吃晚饭。
“宋莹,白天我没出屋劝你,实在是因为街坊邻居的,有些话你能说,我不好说,今天这事算我欠你的,欠你一份大人情。”
黄玲这话说的坦率,倒让宋莹有点不好意思了。
“玲姐你这话说的,图南天天带着晚凝、栋哲上学,我乐意替他出头。”
“你们也是,怎么不直接说想让图南考一中,要保证图南的学习环境?”
黄玲叹了口气,“心里没底,不想事先张扬,怕万一没考好,图南自尊心下不来。”
庄超英接过话,“图南不让说,孩子大了,自尊心强。”
庄图南闻言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回过头默默吃起了饭。
“黄阿姨,庄叔叔,你们别担心,图南哥哥学习本来就好,他肯定能考上一中的。”
宋晚凝说的话正是宋莹想说的,“对对对,图南肯定能考上。”
附和完女儿的话,宋莹又道,“其实我也是真的想睡懒觉,他们的敲门声,在图南房里大声讨论问题的声音,那真的是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