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熙和殿寝宫内,龙榻上的人儿双手被绑在床头
“陛下做何要绑着臣?”
“小云哥哥,何时与我这般生疏了?以前都喊我景亦的,即便是生气也……”
“如今您是陛下,君臣有别,自是守着些规矩为好”蒋云蔼急切道
裴景亦嗤笑了声“我身为六皇子时,与哥哥不也君臣有别吗?没想到与哥哥相处了这许多年竟不知哥哥还会在意这些个俗事,到底是我不了解小云哥哥了!”
说着还故作伤心,埋了埋头
“我…你……”蒋云蔼当真是被问住了,心想:我倒是不想守这些烂玩意儿啊!也不知道到时候又要被谁参上一本,还要连累父亲。
裴景逸就这么站在塌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那表情瞧着就像在说: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许久,蒋云蔼开口:“你能不能先把这绳子解开?现在这副样子,若是叫别人看去,明早又会多出些风言风语。”
确实,经刚才那一番挣扎,现在头发衣服都散乱着,腰间的绑带松散了些,衣襟半敞着,看起来颇像是经历了什么一般
“这个啊——”裴景亦说着,故意拉长尾音:“不能,若是解开了,哥哥定会跑的比兔子还快,回头还得我费力来请”
:啊?我是瞎了,还是聋了?管这叫请,有你这么请人的吗?蒋云蔼心里想着
“不过小云哥哥似乎一直在躲着我”裴景亦继续道“不曾想,我坐上了这位子,想见哥哥一面竟如此艰难!”裴景亦故作伤心道
蒋云蔼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他忍不了了:“你这是怪我怠慢了你吗?是不是还要打些廷杖,关进大牢,还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哼,悉听尊便吧。”他误以为裴景在怪罪。
自己,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裴景亦听他说着要伤害自己的话,眸中轻颤了一下,随后在塌边蹲下来,双手抱住了蒋云儿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闷闷的说:“哥哥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又是这样,儿时,每当蒋云蔼生气的时候,裴景亦就这么抱着他,小狗似的哄着。裴景亦伤心时,也总爱这样把脸埋在她肚子上求安慰。不过现在的蒋云蔼才不管他是哄人还是难过
“我不知道!”他现在当真生气得很,就是故意这么气他。
他又道:“世人皆说天家最是无情,如今你是皇帝,我对皇帝不敬,若不受些惩戒,岂不乱了章法,你……”
“天家无情,可是我有,我与他们是不同的”裴景亦打断他的话抢道,埋在他腰间的头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极是委屈,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正待蒋云蔼要开口安慰时,又听他道“至少我对哥哥是有情的”
这句话真是让人浮想联翩,蒋云蔼不由得顿顿了一下,他摸不清裴景亦的想法。他不敢去细想,他躲着裴景亦就是因为自己对他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让他不敢去面对裴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