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生病

小飞满3周岁了，长得虎头虎脑，每天活蹦乱跳的，调皮得很。

张妈妈年纪大了，眼睛看东西不大清楚，帮忙带小飞就太吃力了。

而阿秀每天还得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忙碌着，根本无暇顾及小飞。  

正当阿秀打算报名送小飞去托儿所时，小飞生病了。

一开始身上出现一些皮疹，张妈妈听了阿秀的描述后表示，问题不大，每个小孩子都会出一次麻疹的。

利用土方子处理后未见好转，一周后皮疹颜色变暗，持续低烧，阿秀不放心就带小飞去镇上看医生，抓了几副中药回家喝。

又过了几天，小飞开始高烧、昏睡、怕光、咳嗽。

阿秀着急心慌得很，背起小飞就去小梅家，拜托她帮忙照顾一下张妈妈，然后马上坐车去县城医院。

医生听诊后表示孩子是重度麻疹，而且已经导致肺炎，情况特别危急。  

村支书听说情况后，想起顾一野平时的叮嘱，就打电话告知他。

当顾一野连夜风急火燎地赶到县医院的时候，看到阿秀单膝跪在病床前边流泪边小声喊着小飞。

“阿秀，对不起啊，我来晚了，你一个人受累了！”

顾一野蹲在阿秀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阿秀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几秒，然后抬眸看到他后，哭得更凶了。  

“小顾同志，我太没用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小飞！也许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他，害他跟着我受苦、被折磨！医生说送医拖延了时间，现在小飞病情很危险。你说，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呀？将来我怎么活下去？”

阿秀握着小飞的手，趴在病床上大声痛哭着。  

顾一野听着也非常难受，这三年以来，除了张妈妈，小飞是支撑阿秀坚强面对一切磨难的另一个支柱，说母子俩相依为命，一点都不为过。  

兴许多日来因担心小飞而精神紧绷、日夜难眠，在顾一野来到身边后，阿秀稍微放松了些，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的头枕在手臂上，双眉紧蹙，似乎连睡觉都在担忧着小飞。这让顾一野看着很心疼，真想抱着她，让她依靠他。

可是，他已经记不清被眼前的女人拒绝过多少回了，至少在她同意之前，不敢逾矩哪怕半步！

“阿秀啊，我该怎么做，你才会答应我呢？”  

万幸的是，在医生的用心救治下，小飞缓了过来，连医生都啧啧慨叹他躲过一劫。

看着小飞又开始调皮起来的模样，顾一野和阿秀都感觉如释重负，甚至有一种珍贵宝贝失而复得的感觉。

出院那天，顾一野背着小飞，和阿秀并排走在去车站的路上。

县城的街上很热闹，小飞兴奋地东张西望着，顾一野给他买了一包糖果和一把玩具枪。  

车上，靠窗坐着的阿秀一直看着外面迅速后退的树木，顾一野和小飞大手拉小手地玩闹着。

“顾叔叔，如果你是我的爸爸，该有多好啊！”

小飞突然说道，“别人都有爸爸，我也好想有！”

阿秀听到了，泪水盈满了眼眶，然后往下流，她用手轻轻地揩着……  

顾一野看到了，他收回目光，微笑抚摸着小飞的头，温柔地说道。

“别人有的，你也会有的！”

然后抿了抿唇，搂紧了怀中的小飞，抬眸看向阿秀，略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