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建筑事故……足以要张家半条命了。
电话另一边很安静，但是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就像是正在等着左奇函回答。
“……小瑞，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表演”吗。”左奇函无奈的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头。
“是不是很震撼。”张函瑞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小雀跃，“放心，我做的很隐秘，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只是……”左奇函欲言又止，抬头看着周围逐渐亮起的灯光和不断前来的警车。
警笛声很刺耳。
只是张函瑞这次相当于亲自折断张家的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像是自家小Omega的做事风格。
“张家毁了就毁了，我不稀罕。”张函瑞眨眨眼睛，完全抛弃了大少爷的形象，像个抱怨学校生活的小孩子，对着电话喋喋不休。
“……讨厌张明哲的橘子味信息素，也讨厌其他人的。你之前给我的香水我快用光了……还想再要一瓶。”
“今天去见了一个朋友，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动一下祁家……”
“……左奇函，我好想你。”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张函瑞叹了口气，“明明前天才刚见过面，但——”
但就是很想那个男人。
电话另一边传来哐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张函瑞的话，像是手机掉到了某个地方。紧接着是对方猛然加重的呼吸声。
张函瑞的神经骤然紧绷，“左奇函——？！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对面很久都没有回答，张函瑞有些慌了。他刚想找备用手机打给男人的保镖，就听到电话另一边有了动静。
“……张函瑞。”
对方嘶哑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痛苦，张函瑞浑身发抖，以至于他忘记左奇函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全名。
“左奇函——！！别——别怕，我现在就给下属打电话。你别挂，我很快——很快就——”
“不必了……”
左奇函似乎稳定下来，嘴里喃喃的念了两遍张函瑞的名字，“张函瑞……张函瑞……小瑞……”随后长舒一口气，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啊……好丢人啊小瑞。我刚刚差点摔倒，情急之下满脑袋都是你的名字了。”
张函瑞一愣，随后脸色爆红。他拿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个小结巴一样并紧双腿坐在床边，盯着自己脚上的皮鞋看。
那张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我……你没事吧。”
青年把头低下来，露出雪白的天鹅颈。上面浮着一层绯红，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当然没事，让你担心了。”左奇函轻笑着，恢复了一开始的温柔，“你刚刚说的香水明天就会送到张家，记得签收。”
“嗯，好。”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左奇函狠狠松了口气，将磕碎屏幕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窗外的工地上满满都是人，这样的事故足以摧毁张家积攒已久的口碑。
小瑞……这次玩的真够大的。
第二天，张函瑞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刚出房门就对上张洪山愤怒的脸。
“你还有脸睡觉——你他妈还有脸睡觉——？！张函瑞，我问你，工程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口水肆无忌惮的喷在张函瑞脸上。
旁边的柏静婉泣不成声，张明哲黑着脸，双手环胸，死死盯着张函瑞。那表情就像要把他吃了。
张函瑞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睡得早，是公司名下的哪个工程出事了吗？”
张函瑞这态度倒是让三个人都动摇了。
看起来真像不知道的。
于是立刻有人把文件递给张函瑞，上面详细说明了这次工程事故。
张函瑞将目光锁定在【无人员伤亡】这一条上，心底松了口气。随后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Omega捂住胸口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信息素都开始不稳定起来。
“怎、怎么会这样……”
随后青年抬起头，本就因为打击而变得惨白的脸让人怜惜。他皱着眉，望着张明哲和张洪山，眸中盈泪。
“父亲，明哲……你们今天这个态度不会以为这件你们今天这个态度，不会以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
一番话将柏静婉一家堵的语塞，他们还确实这么认为的。
毕竟张函瑞手底下的工程向来优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事故。而且事故发生的时间点也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故意为了阻止张洪山和柏静婉的婚礼才……
“你们怎么能这样想我？就算我之前对父亲和柏阿姨多有不敬，但张家终究是我家，我怎么会做这种让张家万劫不复的事！！”
Omega终于忍不住了，纤瘦的身体后撤一步狠狠撞在墙上。眼泪顺着指缝稀里哗啦的流下来。
张明哲手一抖，竟然分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真还是装的。
张洪山心有不忍，“行了，知道你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了。不过既然是从你手底下出的事，你就要负责查清楚。不然你这执行经理的位置就别干了。明哲，把你哥送回房间。””
“不必了，我自己会回去。”张函瑞扭头就走了。
张函瑞走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通红的眼眶，这幅垂泪的易碎模样没有一个Alpha会不心动。
他伸出手拉下下眼睑看了看，粉红色。
哇，如果自己在左奇函面前也能哭的这么好看就好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张函瑞便立刻返回了公司，假装忙碌了整整一天。
虽然他什么都不需要查，但装装样子还是需要的。
一整天都有各方面的投资人和合作人来找他，全部被张函瑞用一张难过的脸搪塞过去。
有时候他真的不禁感叹，Omega的身体真好用。
直到晚上，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一进门就死死盯着张函瑞的脸。
“张函瑞，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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