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朝后,乔贺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御史大夫,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威胁:“御史大人今日送了我好大一番礼!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令郎似乎还在我的手下任职,我见过几次,是个稳重的年轻人。”
御史大夫一副好脾气且又不在意的模样,笑眯眯的说:“犬子的确是在乔大人的手下任职,不过,我已求了殿下恩典,犬子即将调去吏部任职。”
说完,还嘴贱的又补上一句:“乔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乔贺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御史大夫,这老匹夫倒是机灵,竟早早做了打算!
“调任?陛下知道吗?”
御史大人呵呵一笑,摆手:“乔大人这就言重了,犬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官罢了,陛下政务繁忙、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何须拿去扰烦陛下。”
倘若眼神能杀人,此刻御史大夫早就被乔贺给千刀万剐了,翩翩还不止御史大夫这厮一个人这么讨厌,连礼部尚书也来凑热闹。
礼部尚书将手背在身后,踱步上前,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还朝乔贺挤眉弄眼。
“哎呀,现在可要多和乔大人聊几句,否则,等乔大人一回府,就半年无法相见了!
一想到许久不能见到英明神武的乔大人,我这心里就不得劲儿,很是悲伤啊!”
说着,又嘿嘿笑了两声,离得不远的几个官员闻言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不辛苦。
若是放在平时,礼部尚书自是不敢这般讥讽乔贺,可如今上官玉锦出手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上官玉锦撑着他还怕什么?
早就看乔贺不爽了,现在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怎么的也得落井下石爽一把,让他过过嘴瘾。
“你……”
乔贺被气得想要张口回怼,一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怼,一张脸黑如锅底,心下将礼部尚书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更是对上官玉锦恨之入骨。
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官玉锦,若不是上官玉锦,无人敢这么对他,总有一日,他会让上官玉锦为此付出代价!
她上官玉锦现如今的权势滔天不过是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以陛下对她与日俱增的忌惮,迟早有一天会跌下神坛,他会好好等着那一天!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见状,御史大夫和礼部尚书相视一笑。
在后面目睹了全程的左相则是没这么开怀,皇帝是乔贺一路扶持上来的,此次乔贺犯了这等罪却只是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年而已,乔贺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啊!
早朝后没多久,京城里的官宦人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乔贺被罚的事,宣北侯向誉思染提及此事时对上官玉锦赞不绝口。
“萱城公主果然是厉害,人人都不敢招惹的乔大人被她开了先河。
这次虽不是致命一击,却也杀了乔家的锐气,更是还了被乔家迫害的读书人一个公道,做得好啊!”
誉思染闻言没有说话,唇角微微上扬,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浮现着笑意,原来这就是她那天说的好戏。
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她的面容神态,她是那般的张扬而又肆意,一如当年的惊鸿一瞥,使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让他无法抑制的心动。
上官玉锦收到消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她的父皇,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他绝情吧,他能多年来念着乔贺对他的扶持,予以乔贵妃不衰的盛宠,可若说他不绝情,他却又能那样将亲情抛之脑后,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