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一红衣少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惊起了林中的宿鸟。
少年将马拴在山脚,随后点足向山上的道观掠去,还未进门,便朝里边大喊:“若依!萧瑟!大师兄!师姐!我回来啦!”
少年刚刚进入后院,一把飞刀就朝着他门面飞去,少年忙得一躲,脚下步伐乱了,摔在了地上。
唐莲“雷无桀,大早上的,大家还在歇息,叫这么大声,小心等会儿被群殴。”
一身黑衣的唐莲正在院中打着太极,叶若依正在亭子里煮茶。
雷无桀“大师兄,这都快辰时了,还歇息,你们天天在这晒太阳,舒服得不像话,”
雷无桀咧着嘴,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对唐莲嚷嚷着,“我在那边忙来忙去,事情一结束我就连忙赶回来见你们,一刻没歇,你们居然选择睡懒觉,不来迎接我,太过分了,真是太过……”
话还未完,一根棍子飞了出来砸在了雷无桀面前,雷无桀瞬间噤声,转而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
叶若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先来喝杯茶歇歇。”
“还是若依你最好了!”雷无桀又咧开了嘴,跑向亭子,接过叶若依递给他的茶,抿了一口,和萧瑟等人待久了,他也是学会了品茶,还能给出中肯的评价。
但是雷无桀并没有安分下来,他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儿不对,“大师兄,怎么师姐没起吗?”
唐莲“嗯。”
雷无桀“稀奇呀!师姐不是每天都要晨练的吗?以往卯时三刻不到就起来闹腾,怎么?师姐这是和萧瑟待久了,堕落了?”
萧瑟“夯货,大早上的叫什么叫。”
一间房门突然打开,沉着一张脸的萧瑟揣着手走了出来。
叶若依为雷无桀添了杯茶,又倒了一杯新茶,萧瑟悠悠地坐下,拿起杯子,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毫无往日的风雅之姿,倒是像先前的雷无桀,随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说,“还有什么叫和我待久了,堕落了?”
“以往师姐多勤奋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是最晚起床的人,肯定是和你待久了,变懒了。”
萧瑟“懒?她可勤奋得很,这几日夜夜挑灯夜读,比练枪都要认真的多。”
萧瑟面上不显波澜,若没有那在他手中岌岌可危的青瓷小盏,这话倒像是夸人的。
雷无桀“师姐还爱读书?”
唐莲“雷无桀,千落可是我们雪月城的大小姐,你难道觉得她只爱耍枪?”
唐莲打完一套太极,坐到了空位上,拍了拍萧瑟的肩膀,解救出那青瓷小盏,语重心长地说道
唐莲“萧瑟,要我说你确实不能太惯着千落了,这熬夜看话本伤眼伤身,再这样下去可不好。”
“哼!大师兄,你这么关心她,你怎么不去和劝劝她,别熬夜看话本了?”萧瑟为自己添了杯茶,恢复平日的讲究,细细的品着。
唐莲“我的话千落要是能听,我肯定不会任她胡闹。再说了,这不是你整出的事,自己解决去!”
“大小姐不听你的,难道就会听我的?”萧瑟懒散地靠在一边,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捻着自己价值百两的袖子。
“那是当然!师姐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是不是若依?”
叶若依点了点头,在一边附和着
叶若依“是啊,你的话千落妹妹还是听得进去的。说到底这事本来就赖你,没事找这么多话本来干嘛?”
“啪!”一声
雷无桀义愤填膺地拍向桌子,“果然还是赖你啊!”
“夯货……”萧瑟甩袖离去,回到房间,将房门重重地关上。回到房中的萧瑟从枕头下拿出一份信,这是五天前从雪月城里寄出来的……
一行人在江湖上乱晃悠了几天,原本打算回雪月城,去凤溪山解决一些风花雪月之事,却被天启城里的事打乱了计划,除了去天启帮忙的雷无桀,一行人便留在了武当山上。
五日前,思女心切的司空长风来信问女儿的日常,信里满是关怀,满满七页纸无外乎嘱咐女儿天气多变,莫受凉,问问女儿吃了什么,睡得怎么样,玩得开不开心……看到那些废纸时,躺在屋顶晒太阳萧瑟瞥了一眼暗处的蛛网,心中满是对老父亲的吐槽。
司空千落“萧瑟!萧瑟!我阿爹还给你写了信哎!”
看完满满当当的七页慰问的司空千落,将一份写着“永安王亲启”的小信封甩到了萧瑟手中。
看到“永安王”三个字时,萧瑟只想把信撕了。
司空千落“萧瑟,我阿爹和你说什么了?”
整理好信的司空千落来到了萧瑟身边
被少女灼灼的目光盯着,萧瑟压下撕信的冲动,正准备打开信封,却想到他这便宜师傅什么时候会这么正经了,应当是有大事,给千落写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还给自己带了一封,事情肯定不简单,这……应该是要避开千落吧,萧瑟快速地在脑海里把事情过了一遍。
萧瑟“这是写给我的,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司空千落“你!”
司空千落被呛了一句,本就是问一问的好奇心转变成了好胜心,她愈发想看看信里写了什么,于是司空千落直接上手去抢。
萧瑟看穿少女的想法,将信塞入胸前衣襟内。少女止不住动作,按到了萧瑟的胸肌上。
萧瑟“嗯?”
萧瑟沉哼了一声
萧瑟“光天化日之下,司空姑娘非礼我有损世风啊?!”
语气里带着几分挑逗
千落的脸瞬间红透了,立马将手收回,跑了。
看着这副灵动的美人娇羞图的萧瑟,勾起了嘴角,待美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时,他想起了正事,把怀中的信拿了出来。
信封很小,信也很短,只有二十五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