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夭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曾住了多年的房间,竟还有些陌生了。外面没有相柳练兵的声音,在他身边还没待多久,她便又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出门。门打开,涂山璟已在到处忙活,见她醒了,他笑着说了句:“醒了?准备来吃早饭。”
小夭愣了愣:“好……”这是怎么回事?他昨天不还和她“冷战”吗?
吃过了早饭,他又主动提了桶去洗碗,小夭更是摸不着头脑。
她冲串子勾了勾手,串子立马凑头过去。
“昨日我离开后,十七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他可曾很你们说过什么?”
“‘不对的地方’?”串子摸着下巴想,“没有啊,他一年到头都不一个状态吗?更别提和我们说什么了。”
小夭想想也是,然后一脚踹在了串子身上把他踢出去:“那没事了,干活干活!我也要出诊去了。”
“哎哟!”串子被他六哥这一脚踹倒在地上,龇着个大牙揉着屁股站起来。
后来的日子好像也回到了上一世那样,该涂山璟干的活他都干,该小夭干的活他抢着干。
即使小夭明确表示自己可以的,不需要他的帮忙,他还是会把活都揽过去做。
久而久之,小夭就随他了。他想干活就让他干吧,也省得她出力了。
到了春桃出事的那一天,小夭赶早去高屠户那守着。他们家确实杀了羊,春桃端着一大盆羊血出来时,看到小夭很意外。
“六哥!”她几步走下来。
“慢点!慢点!别打出来了!”
春桃稳当当地走到平地上,小夭回头看了一眼,如从前那般,阿念带着海棠出来了。
等她二人走到面前,小夭忙背过身把春桃挡在自己后面,以防这次再惹到阿念这个小祖宗。
可就是这个提防的动作还是惹到阿念这个小祖宗了,她停下来手叉腰。:“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弄的?好像我要打人似的?”
“不是,”小夭笑脸相迎,“这盆里装了一满盆的羊血,这不是怕泼到你衣服上我们赔不起吗。”
阿念听到是这么个理由,越过小夭又看了眼,这才作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算你还有点眼力见,知道我的衣裳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赔得起的就行。以后见了我也记得绕开点走,我一闻到你们身上的穷酸味就难受的直犯恶心。”
小夭面不改色地笑着:“是是是!”
可春桃不干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啊?什么叫我们这样的穷人啊?有几个钱你了不起啊?这么不尊重人?一点教养也没有!”
小夭在心底叫苦连天,明明这次可以什么都不发生的,偏偏春桃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别说了,别说了,你不是要去送羊血吗?快去吧!”
阿念的公主病是愈发见长了,当即愤怒的回怼:“我哪里说错了吗?你们就是一群贱民,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本小姐?贱民!”
“别说了,你快走吧!”小夭转身去央求阿念。
这两人都吵上头了,听不进小夭的话,一阵你推我搡的,只听春堂“啊”的一声,手上的盆子倾斜了!
我真是服了!!!
小夭险些泪奔,立马挤到阿念面前,用自己的后背给她挡下了泼出来的羊血。
这下两人都安分了。
“六哥……这,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端稳。”春桃支支吾吾地看着小夭背后一大片红色,感到内疚。
阿念完全傻了。
刚小夭抱住她的时候,她不仅没闻到任何让她不适的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小姐!您没事儿吧?”一直插不上手也插不进话的海棠急忙把阿念从小夭怀里拉出来,阿念还处于呆滞状态。
“这里交给我,你去给人送羊血吧。”小夭欲哭无泪地对春桃说。
“好。”春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小夭感觉到羊血在透过她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很快就要到她背了。
当年的事情还是没能避免,但好歹,没泼到这小祖宗身上啊。
小夭疲惫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