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小夭提出想去看月亮,晚上相柳处理完一些较为紧急的军事要务后,便带她去了海上。
看完月亮回军营已经很晚了,他们静默无言地走着,不曾想前面的树林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借着月光,他们看清那是个辰荣士兵。
小夭瞬间明白,扭头去看相柳,他非但没有生气,唇角反而有抹玩味的笑。
那人谨慎的很,不时回头望是否有人跟着他。相柳带小夭大大方方地走近,他一回过头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两个大活人,险些吓破了胆子。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夭没忍住笑了出来:“兄弟,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在干什么呢?这么害怕啊?”
那士兵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向相柳和她行礼:“军师,玟医师。”
相柳没说话,他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一双审视的眼眸看着他。
小夭故作震惊:“你知道我叫什么啊?”
士兵不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儿露了马脚,又听小夭问相柳:“大人,您可曾在军营之中,喊过我的名字?”
相柳明白她的意思:“不曾。”
相柳哪里需要喊她的名字?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妖自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去。
小夭的音调又高了些,那士兵也反应过来自己哪错了,一滴冷汗没入他的衣领。
“大人从未在军营中喊过我的名字,我也从未告诉过你们我叫什么,你却知道?莫非,这位兄弟……”
那士兵一手放在背后,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他紧张地等着下文。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可以打败相柳,但他可以攻其不备。
“……有看人算命的本事,能算出来我叫什么名字?”
士兵明显地松了口气:“玟医师说笑了,在下并无此本事。只是听闻过玟医师,认得出玟医师罢了。”
小夭面露疑色:“照你这么说,你应该去过清水镇才对吧?”
“……是。”那士兵明白此刻若对小夭撒谎,只会让相柳对他更加怀疑。
“那便更奇怪了,大人,您平日可允许士兵们下山啊?”
相柳淡声道:“军中纪律严明,禁止士兵私自下山,滥杀无辜,扰乱百姓生活。”
小夭像只小狐狸:“那问题来了,既然军中有令,不准许士兵私自下山,那不知你是如何去的清水镇啊?”
士兵陪着笑:“是属下违反了军纪,偷偷下山找酒喝。今儿以为军师已休息下,便想趁其他弟兄们不注意,再偷下山去,不料遇上了军师……还请军师责罚!”他把匕首藏起来,说的情真意切的,直接跪了下去。
小夭佩服他的反应能力,照他这个逻辑,自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她和相柳都不会相信。
“回去,自会处置你。”相柳只看了他一眼,便抬头目视前方。
“是!”士兵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当时就不害怕了。
军营中偷偷下山喝酒寻欢的不在少数,相柳顶多鞭笞他百十鞭子,又不能治他死罪。
小夭和相柳走进营帐后,相柳设了隔音界,这样外面的人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刚才那人是,内奸。”小夭神情严肃。
“我知道。”相柳摘了面具。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相柳悠悠的:“放线,钓大鱼。”
小夭咬唇,她知道那是玱玹暗中安插在相柳军营之中的内奸,可她现在只能站在相柳这一边。
“这事儿你别管了,睡觉去吧。”相柳交代完就走出去了,小夭心事重重地躺到床上,在不安中睡着。
再过几天,她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