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

“你可以喊我系统，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除了有人可以听到我在说话。”系统解释道。

相柳疑惑：“什么是系统？”

“这没法和你解释，总之就是，我们能做到一切你们做不到的，也可以操控所有，没有人可以毁掉我们。”

“你是来自神族的？”相柳猜测道。

系统嗤笑一声：“神族算什么，神族有我这么厉害吗？”

相柳懒于与她交谈：“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我帮你回到过去的，可好？让你和小夭有个美好的结局。”系统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相柳先是一愣，旋即苦笑出来：“我与她乃是对立面，我不能放弃辰荣大军于不顾，她无法割舍西炎和皓翎，我们之间，谈何圆满。”

“你们的结局可以掌握在你们手中的，兴许再来一次，就成功了呢？”系统不肯罢休。

“再来一次，只会让痛苦加剧，我不想她疼。”相柳神色淡然，目视远方，穷尽处是绵延的青山与无尽的蔚蓝天海。

“那你可想去见见她？”系统问。

相柳反问道：“她现在在哪？”

“只要你想，哪怕是千万里之遥，我也能让你见到她。”

“她……和涂山璟成亲了吧？”

“在你战死那日，他们成亲了。”

相柳扯了扯嘴角，突然觉得万箭穿心之痛也不过如此，都比不上现在的心疼。可他还是要违心地说：“挺好的，如今她有力自保，有处可去，有良人相依，我还去打扰她做什么？”

他以为，只要不与她相见，心碎的疼就不会那么剧烈。

“可如果我告诉你，她现在过得并没有那么开心呢？她一直在怪你。”

相柳机械般点头：“她该怪我，我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可我希望她忘了我……”

“她怪你那般心狠，连段回忆都不愿留给她，她怪你不愿她记住你。”系统想让他看清楚他的心。

相柳沉默了良久，久到系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劳烦，你带我去看看她。”他认命似的。

只想远远的看一眼，不用靠近打扰，一眼就好。

他只想确认她是否平安健康。

系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好好好！我带你去！你闭上眼，放轻松，我带你去见她，见到她，你或许就会改变你现在的想法了。”

相柳按照她说的做。

他想去看看小夭，踌躇了很久，可最终难抵思念与爱意汹涌，那是他唯一心动了的人，是他唯一动了抛弃一切只为相守一生的人。

命运多舛又磨人，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的结局。相柳的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对小夭来说不是。

纵使他毁了狌狌镜中的一切，他还是在冰晶球上留下了想念。他对小夭绝情，却始终怀有柔情。他永远无法对小夭完全狠下心，他嘴上说着希望小夭忘记他，却又隐隐期盼着小妖永远记住他。

生时不敢流露分毫，二人皆未表达心意。一人死后，只敢把爱藏进以为她永远不会察觉到的地方，作为另一种陪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