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脑袋时灵时不灵的刃被鹤丸国永忽悠着成为灵力的供给者之后,鹤丸就像变成了一个透明人,来无影去无踪,只让烛台切按时给刃送上早中晚三餐,食物卖相不太好,味道也如它的卖相一样一言难尽,但好歹还可以下咽。
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枯坐了一天,刃感觉鼻子都要废掉了,于是决定浅浅收拾一下,外出呼吸点新鲜空气。
刃走在本丸内的小道上,这已是他恢复清醒的第二天,清醒前模糊的印象告诉他之前这个地方分明一片荒芜,怎么突然生机焕发似的长出了红花青草。
对于灵力能滋养本丸一切生物毫不知情的刃:……(咸粥粗话)
他信手折下路边小树的枝梢,垂眸看着枯枝在他手中生花,自嘲地笑了笑,如今他已是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丰饶孽物了。
用支离刮去多余的枝桠,男人颤着手把发挽起,一头青丝好似与他作对,发是挽起来了,却有大半长发散下,他也不在意,只要不扰他行动即可。
拢了拢身上烛台切光忠友情提供的衣服,是薄薄的一件外衫,凉风吹起衣摆,胸膛处衣领敞开,有些冷了,刃想。若不是来时的衣物已破烂不堪,他也不会只穿一件单衣。
他为何认为自己是刃呢?古怪的疑问从心间升起,支离又是何时碎的?男人托起曾经最为得意的造物,金色的碎痕遍布整个剑身,难以抑制的,他把手搭在剑锋上。只要按下去就好,不知名的声音驱使他,待回过神来,手上已有了细细的一条血线,鲜红的血格外醒目。
刃撤回不安分的手,心中的疑惑愈发得大,为了不弄脏仅有的衣服,他只好先去寻找水源清洗一下染上血的剑,还有他自己。
一手执着支离,一手捏着敞开的衣领,刃朝着印象中有水流的地方走去,就在他没看到的地方,长剑上的丝丝血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听着水声潺潺,刃便知已是靠近溪流,他脚步不禁快了些许,天知道他忍了身上这些脏污多久。
(要臭掉了呢,刃酱)
才走到岸边,就看见一个黑发少年冷着脸睨了他一眼,草草搓洗了手上的衣物就打算起身离去。
刃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蹲下开始清洗,先是给支离打上水,细致地抹去尘土后便把它放在一旁,察觉到不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眼,那少年脸更臭了,竟是转身拔腿就走。
莫名其妙的小孩,自认一大把年纪的刃腹诽。正好少年走了,他也可以心无旁骛地沐浴了。
…………
心无旁骛个(咸粥粗话)!
才洗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有个长得稀奇古怪、顶着骨刺的生物嘶吼着朝在场的唯一一个人类冲来,躲闪及时的刃没有多大伤害,只是可惜了那件衣裳,宽大的袖子硬生生被砍了半截,成了半袖。
一个扭腰躲过怪物的袭击,刃拾起剑,反身砍回去,万斤的力量直接把怪物拍飞二里地(bushi),硬生生撞断了十几棵开得正盛的樱花树。
刃看了看手中剑,又看了看即将咽气的怪物,头上冒出许多问号,比步离人还不禁打,凑上来干什么,专门来砍我的衣服的吗?
以防万一,他还是上前一剑捅穿怪物的胸膛,保证它死的透透的,被溅了一脸血的刃再次沉默。
虽然那怪物在死亡之后很快就连带着溅到刃身上的血迹一起消失了,但怪叫人膈应的,左右查看无人,男人捡起地上的碎布,褪下外衣将它们放在一起,再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就火速离开了。
回去得找找有没有针线了,这衣服补补还能穿,最好还能找到几件替换的衣服,刃思索着。他来时穿的上衣已成了一块烂布,只长裤还比较完好,这么一合计,他全身上下就一件宽松的外衣,一条能穿的裤子,以及一把剑。
又要过上节俭的生活了,他叹气。
远处观察的青年见他完整地从溪流边回来,有些失望,本来以为那把敌胁破能伤到那人,没想到一招都抗不了就没了,亏他辛辛苦苦把它引过去。
不过倒能看出那个人类的实力不弱,真是的,“要是能让他乖乖呆在天守阁哪儿也不去就好了,你说对吧,安定。”加州清光拍拍腰侧的打刀,轻声说道。
打刀没有任何反应。